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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大人洪福,祖先保佑,蘭貞母子平安。”三嬸秋月興奮地回答,臉上終於褪去因蘭貞難產引起的悒悒不歡。她指著接生婆正在浴盆的溫水裡洗胞衣的嬰兒說:“白白胖胖的好小子,又是橫著生的,好險哪!兩天來我六神無主,都愁得快要瘋了。”
接生婆為嬰兒洗了澡,又把嬰兒包好,送到躺在床上昏昏迷迷的產婦蘭貞懷中,不無感慨地說:“要不是我老婆子狠著心推血過宮把胎位硬調過來,要不是夫人忍著*大破裂的痛苦頑強地配合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可能不敢站在大人面前,沒有臉見大人呢。”
陳昊感激地向接生婆施禮說:“多謝奶奶救命之恩,陳昊一輩子不會忘記奶奶的大恩大德。”
“大人,你應該多謝蘭貞夫人。”接生婆非常佩服地說,“我見過好多類似橫生的難產,從來沒有像夫人這樣頑強的。所以夫人母子能平安地活下來。”接生婆激動得掉下了眼淚。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多少女人死在難產大出血啊!俗話說:‘行船跑馬三分命,分娩婦人無一成’,女人生來命賤呀!大人大福人,夫人命大,公子大貴人。”
“不是女人命賤,”陳昊馬上糾正接生婆的話,“是女人偉大,是女人把人類延續發展下來的。女人勞苦功高!”
三嬸秋月笑得眼睛眯縫起來說:“秋月從來沒有聽過男人這樣贊女人,我家大人明事明理,才是偉大的人哩。蘭貞,三嬸沒有誇錯大人吧。”
蘭貞還處在陣陣的疼痛中,一動也不能動,只是嘴角微微地張開笑了笑,表示回答,目光注視著丈夫,眼神包含說不出的苦楚,也有說不出的幸福。
接生婆和三嬸拾掇好房產笑著出門去了。陳昊坐落床邊,靠著妻子,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妻子的前額,蘭貞竟然閉上眼睛,兩眼津出了兩串珠淚,哽咽著說:“蘭貞以為今生今世再也看不見大人了。”
陳昊左手緊緊地握住妻子的手,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啦,你為陳昊,為陳家受了這麼大的苦,差點連命都獻上,陳昊沒齒難忘。”陳昊心裡有點發酸,眼睛潮紅起來說:說:“你知道嗎?這兩天兩夜,我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進來,也不敢走開。痴痴呆呆的不知道累,不知道餓,不知道困,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沒精打采,昏過去又醒過來,三叔罵我沒有骨氣,弟弟誇我鐵漢柔腸,我說:“如果蘭貞有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我怎麼能活得下去啊!”
“三叔真是沒有罵錯你。”蘭貞又嗔又愛地說:“如果我真有那麼一天,你就不想活啦?沒骨氣的男人!”
“不可能有那一天!”陳昊不高興地叫:“如果你真是狠心離我而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
妻子見丈夫動了憨氣,用小手封住丈夫的嘴巴不讓說下去,微哂著說:“我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福壽雙全。”
陳昊的臉終於露出笑容,點點頭:“這樣還差不多。”
天皇皇,地皇皇, 我家有位哭夜郎,
八方貴客來探望, 一覺睡到大天亮。
陳昊口中輕輕地哼著歌兒,一隻手緊緊地把兒子摟在懷中,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兒子,既滿足又慰藉。小嬰兒閉著眼睛在父親的懷抱中睡得安詳而甜蜜。雖然室外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父親的胸膛還是暖融融的比床上的熱被窩舒服得多。
今天,小嬰兒剛滿一個月,親戚朋友齊來道賀,蘭貞把兒子抱出來和親戚見面,親戚們爭相擁抱,又親又吻。那一位親戚贊嬰兒的額頭像大人,這一位親戚認為嬰兒的嘴臉像夫人,樂得陳昊夫婦心裡美滋滋的。三叔公以長輩的身份為小侄子孫起了一個名字:陳文碩,寓意是以文立身,碩果累累。陳昊更是笑臉盈盈,心花怒放。
從兒子“苦呀,苦呀”地哭叫著誕生到現在,每天夜晚除了兒子吃奶的時間在母親懷抱中,其他的時間都由陳昊抱著睡覺,有時候半夜嬰兒尿床哭醒,陳昊都阻止蘭貞起床,自己粗手笨腳地為兒子換尿布。說來奇怪,父親怎麼搬弄,兒子都是不哭不鬧乖得出奇。蘭貞心中自然非常歡喜。但是,當她看見丈夫日漸消瘦的臉膛和長起了黑圈的眼眶,自己又心疼起丈夫來。蘭貞對丈夫說:“大人,你日裡要上朝,事務繁多,夜晚抱著兒子整夜,連書也不讀了,你是大男人啊,怎麼做起女人做的事情呢?”
陳昊不語,只看著兒子微笑。蘭貞卻是堅持己見,說:“我知道你是鐵漢柔腸,可是你為了兒子和妻子一點點小事,荒廢學業,耽誤了大人的前途,蘭貞可是承擔不起。”
陳昊見妻子如此認真,竟然把小事情提高到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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