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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花》:三月的杜鵑花,開遍了山岡上……唱得很抒情,戰爭打得那麼緊張,好像我們還有心思在這尋樂,其實不是尋樂,就是抒發點感情,眼前傷兵一個個的抬下來,一邊走一邊叫喚,心裡不是滋味。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二節 鹹鹽水就飯(4)
日軍最後被趕到雪峰山的東坡,四方面軍開始往邵陽方向壓他,我們又要接防,還不讓接。廖耀湘這時就有點不那麼舒暢,王耀武說,那你就跟著他走吧,廖耀湘說,我跟著幹什麼,我撤回來。於是我們又從東坡撤回到西坡,王耀武也不攔。
王耀武是黃埔三期的,當時職位相當於集團軍司令, 比廖耀湘大,解放戰爭時守濟南被俘了。
廖耀湘是蠻有信心的,就那麼幾個小日本鬼子,我上去保證拿下來,是你們不行,他心裡很有底。我們士兵計程車氣,一說上,聽見槍響炮響,高興得活蹦亂跳往前衝,再加上我們的彈藥武器充足,這種士氣能不打勝仗嗎?可就是不讓你打。
我們撤到西坡駐下,這才定下神,一看湘西的風景太好了,一座座雲霄裡的高山、碧綠的樹林、青青的泉水,我們說,不能打仗,就欣賞美好的湘西景色吧。
湘西少數民族多,特別是苗族的姑娘、小夥子都喜歡唱歌,山歌很優美、很悅耳,用現在的話說,那些就是原生態的歌手我們都喜歡聽他們唱歌,光在一旁看,生活習慣、風俗不一樣,不敢多插話,誰也沒教過我們應該怎麼樣對待少數民族,就是發自內心地在旁邊叫好、鼓掌,不多表示, 挺有分寸。
當地老鄉丟一個辣椒可以罵你半天,就站在田頭罵啊,湖南婦女連罵帶喊像唱歌似的,就那麼罵罵咧咧的,誰敢碰她們的啊?老百姓不怕當兵的,抗日的時候不是人家求部隊,而是部隊求人家,不敢欺負老百姓,跟老百姓買東西不給錢不行, 錢給少了不賣給你,你拿著槍敢打人家嗎?我們經常做紀律檢查、巡邏,部隊平常跟老百姓接觸,沒出過這樣的事,當時整個部隊都這樣。
直到湘西戰役結束,新六軍也沒撈著打,但我們要是沒上去,那些部隊也不一定能打這麼好,這麼一個精銳軍擺在後面, 對日軍也是震懾。
戰役結束,我們又撤到安江,教導營仍然駐紮在小龍田的小山上,除了設卡檢查往來車輛,還負責安江的軍紀。
一九四五年六月,全體教導營學生在湘西集體晉升為中士。
我們的軍齡不是從參軍算起,是從一九四四年六月到新六軍算起,現在剛好一年,有很多是一九四三年末入伍的,那也這麼算,營長陶逸訓話的時候說了一下,沒有儀式,很簡單, 後來新發了符號,兩條黑槓兩個紅豆,中士就是班長級了。
部隊照常訓練,我照樣當我的生活委員。
人家都說廣東人沒有不吃的東西,每天吃飯沒有什麼菜, 農田裡青蛙多,廣東人叫田雞。我說走,上田裡逮田雞去。
幾個人一會兒就逮一筐,在小河溝裡扒完皮,頭去掉,刷白的肉,回來一炒,大夥吃的倍兒香,哎呀,太好了,黃耀武萬歲啊。我這個伙食委員多解決問題啊,就繼續為大家謀福利。
我很直爽,覺得我們這些同學當兵不容易,犧牲是肯定要有的、難免的,二次遠征回來,四個中隊就剩兩個半中隊,那些人都留在原始森林了,但是有些東西不要過分,特別是生活上。所以我們怎麼吃苦都行,但必須是同等的,我吃這些苦, 你也吃這些苦,待遇上沒有更大的出入。
那時當兵兩年多了,總有種不滿的情緒,覺得部隊挺黑暗,
為什麼連長吃飯不跟我們一塊吃?伙食費咱們也不少多少,連長也不多多少,他怎麼就四個菜?我怎麼就得想辦法給大家弄點豆腐、弄點田雞吃,要不然就得吃鹹鹽水?總覺得不平。
有一次師部撥錢殺了一頭豬送給我們,我就組織幾個同學,連炒帶燉。我告訴炊事員,今天我們改善生活,連長要炒豬肝、炒肥腸、炒豬肚,沒有,這些全扔鍋裡燉上,一桌一盤,排長、連長那桌也是一盤,不準多給,大夥都一樣吃,誰要多給我揍誰, 我是伙食委員嘛。
結果大家吃得很高興,連長他們誰也沒問四菜一湯、炒豬肝、豬肚哪兒去了?誰也不提,就老老實實吃了。
營、連長都知道這幫學生不太好帶,激化了容易惹來更多麻煩。我們挺團結的,弄急了揍他們一頓,他到師長那兒告狀也贏不了多少。
我這個伙食委員一直幹到東北沒垮臺,每次幹到期,連長說老黃老當伙食委員行嗎?重選,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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