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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學生不好管,除了打仗、訓練以外,生活問題不怎麼管,都是讓學生自治,大家都是學生出身,不像對普通士兵那麼嚴厲。
後來沒轍了,就成立學生教導營伙食委員會,第一次選舉的時候,大家說黃耀武敢幹,讓他幹,我就當了第一任委員。
後來一說選伙食委員,大夥就喊黃耀武、黃耀武,結果我連任五屆,一般是一個月重選。
我這個伙食委員真給大家想辦法,把發下來的黃豆通通挑著,找老百姓的豆腐房磨豆腐改善大傢伙食,沒有工錢給人家, 就給他黃豆。
當時在二十二師,除了我們學生教導營,沒有一個連隊是有伙食委員的,都是特務長、軍需上士管,後來到東北都有了。
部隊的供應規定一人一天一斤半米,司務長領完了,過秤, 交給伙食委員,伙食委員指揮伙伕做飯。假如一個連名義上有一百七十六人,實際是一百六十五人,我這個伙食委員就領一百六十五人的份,剩下那十一份哪兒去了,我不管,我們自己是夠數了。連長說我們實際有一百六十五人,我沒少發一份伙食。他把那十一個名額的伙食扣下來吃空缺,誰也不能管,他沒剋扣任何人的,吃的是空缺,這個問題廖耀湘是默許的。
第二節 鹹鹽水就飯(3)
在東北我當指導員參加九兵團政工學習班時,廖耀湘給我們講話就談過這個問題:“連長有家,得養家餬口吧,他哪來的錢啊?發的錢不夠養家,吃幾個空缺可以。”
連長和連長也不一樣,有些連長開明,給下面一個排長吃一個空缺,排長的花銷就富裕點兒,吸個煙什麼的,一個月四十五斤米,賣掉也頂點兒事,多一個人的薪水總比沒有強。有些連長就不行,有空缺自己都留下,誰也不給,這樣的一般都是打崑崙關的老兵,他本來就窮,熬上連長不容易,這回就狠狠把住。黃埔軍校下來的就不是這樣,讓大家都有點兒。
日軍先是在雪峰山東坡得手,開始向西下坡,岡村寧次下令,非要把芷江拿下來,芷江機場起飛的飛機能夠炸到日本本土,對他們威脅太大。王耀武四方面軍的三個軍, 就玩命地打,又把他們頂回去了,陣地反覆爭奪。其中有一個軍打得不是那麼理想,速度慢點,就計劃讓廖耀湘上前接防把那個軍替下來。
我們上來了,但他們不交防,不服氣,怎麼就你新六軍能打啊,我不能打啊?我們只好在後面等著,這一等不要緊,他們傷亡更大了。他們較勁兒啊,怎麼的,瞧不起我?我打不下來,就得你們上?衝,給我上。結果越衝傷亡越大。
這場戰役,我印象挺深,因為我幾乎到了前沿了。
我們每天早上固定磨豆腐,黃豆一拿來就去磨豆子, 我連一碗豆漿都不帶喝的,這是大家公用的,不能動。但這天因為部隊向前接防,附近沒有磨豆腐的,我這個伙食委員必須到前面找豆腐房,越往前走,越是前沿, 就越是打得緊張的地方,打得緊張也得往前找。
最後我和卓幹成找到一個地主大院磨豆腐,這個地主是黃埔十二期畢業的,退役了守著家裡的田園過日子。
站在院子裡就能看到四方面軍士兵正在進攻敵人的山頭陣地,槍聲密集。由於事先沒用炮火摧毀日軍的機槍陣地,火力也沒有壓制住對方,所以傷亡很大,但還是拿下了敵人控制公路的陣地。
接著傷兵就抬下來了,疼得哎呀我的媽呀地叫喚, 他們的兵受傷了沒有急救包,連繃帶都沒有,能拿塊破布包紮包紮就不錯了,當時國內軍隊的保障都很困難。我跟卓幹成說這回可倒好,本來是磨豆腐,磨出那麼多傷兵來。
編者注:湘 西會戰,抗戰中的最後一次會戰,日軍此戰目的是爭奪芷江空軍基地,故又稱“芷江作戰”,起於一九四五年四月九日,止於六月七日。雙方參戰總兵力二十八萬餘人,戰線長達二百餘公里。中國軍隊在盟軍飛機的協助下,斃傷日軍三萬餘人, 拉開了戰略總反攻的序幕。為保證戰役勝利,蔣介石命令陳納德的第十四航空隊將全副美械裝備的廖耀湘新六軍三萬多人空運到芷江作為戰役的總預備隊。
我們看著很感慨,當時就覺得他們這個部隊打不了 仗,要是我們上去把他們換下來多好。其實接不接防都 是小意思,他們也很勇敢。
那時候年紀輕,很浪漫,戰鬥正在跟前兒進行,機關槍咔咔響,炮轟隆隆打,我這邊還在豆腐坊磨豆腐呢, 卓幹成就唱歌,他會的太多,可以隨便拿來就唱,我特別喜歡他這點。
我們就在田園前的小河邊坐著,他說耀武,我教你唱歌,唱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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