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笨蛋,關著保險你能拉開?”班長王厚忠可找著一把裝逼的機會,過來開啟保險,一手抓住我槍上的機柄往後沒怎麼費力就拉開了。
“看明白沒?”
我瞅了他一眼,沒吱聲,心說“真他媽能裝”。
人家裝是人家的事,咱現在確實不行啊,即使開啟保險,左手握著槍護木還要握住取下的彈匣,還是拉的很費力,想玩到“槍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估計得練很長時間。
就是那麼個忖勁,俺始終不得其法,後來就好了,天天玩槍,我拉那東西跟玩似的,槍在手裡也不沉了,比二斤黃豆還輕。當時就是緊張,不熟悉造成的,跟剛結婚的兩口子一樣,總得有個磨合期,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然後才能和諧美滿,第一次就玩得幸福快樂幾乎不太可能。
第一次實彈體會我打出了全隊最高成績五十環,可不是五發彈,是八發。
我們那時候的衝鋒槍“一練習”精度射擊,用彈八發,發射方法是五次擊發,摳三個單發,兩個點射,射擊姿勢是臥姿有依託,目標是百米距離的胸環靶。
這裡就有學問了,點射極難控制,“噠噠”出去兩發彈,“噠噠噠”出去三發彈,兩個點射消耗五發彈,第一個“噠”如果能命中目標,那二個或第三個“噠”基本就跑靶了,因為子彈出膛有時間差,槍身已經抖動,所以能把槍踞好,能命中點射也就是常說的“連上”是很困難的事,教員都掌握不太好,更別說我們這號人物了,弄不好二個點射五發彈全跑靶都有可能,那可連及格也保證不了。
我藏了個心眼,只摳五個單發,餘下三發彈乾脆不打了,也就是這個小聰明讓俺鬧出了“走火”的大問題。
第五章 打手槍
“砰”的一聲,一陣驚呼。“啊”的一聲,一片譁然。
“誰走的火,誰?”隊長張牙舞爪的從後邊衝上來,標誌性的變了幾種臉色,恨不得一口將我吞到肚裡。
哥們兒走火了,子彈擦著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呂宏斌右側光頭頂部掠過,差點把他帽子吹掉,把這小子嚇得一聲慘叫,然後標誌性的蹲在地上開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彈了,回來時他跟我說是高興的哭,是因為撿了條命激動的哭。
我說:“週日請你喝酒,給你壓驚,讓你哭個透亮,哭個一醉方休,哭個轟轟烈烈天翻地覆。”
哎,都是耍小聰明啊,這回聰明反被聰明誤,八發子彈我只摳了五個單發,保證了首發命中,而且槍槍十環,這在第一次打實彈的新射手中是非常罕見的,此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別人打錯了靶,再就是射擊天才“神射手”誕生,蒙肯定蒙不了這麼準,蒙肯定蒙不了五槍。
可我光顧著“神射手”誕生的興奮,槍裡還有三發彈啊。驗槍時身後的教員根本沒想到他親眼目睹的“射擊天才”會幹出那麼愚蠢的事。
射擊完畢,我們一組四十名射手按照驗槍的動作要領,取彈匣交於左手握於護木,拉槍機向後,教員驗過後,自行送回槍機,裝上彈匣,扣扳機。。。。。。媽呀,我扣完板機竟然不是空槍的動靜,而是特腎人那種子彈出膛的“砰”,接著就是呂寵斌誇張的“啊”和“嗚嗚”的抽泣。
隊長已經急速衝到我的身後,半轉體九十度,揮臂,擺腿,“凌空掃射”的動作基本完成了前半部分;教導員的動作更快,騰空,展體,撲救,一氣呵成,硬是雙手死命的抱住隊長的熊腰,讓奔向俺屁股那腳風捲殘雲生生變成了金雞獨立。
“媽的,你他媽找死?”隊長的罵聲讓我響起了那些差點撞人司機的口頭闡。
現在不是我他媽找死,是呂宏斌差點被我打死。過於緊張和興奮,我的驗槍動作和別人做的不一樣,順序上出了嚴重問題,別人先取彈匣,我是先拉槍機向後,此時一發子彈從機匣中蹦出,我意思到動作要領動作順序不對,趕忙送回槍機,再取彈匣,此時一發子彈已經上膛,教員還距離我有三個射手的距離,光顧著檢察那幾個打零彈的弟兄了,沒想到我這邊彈已上膛只待擊發。
“好”隨著教員發出的口令,我沒有再拉槍機而是裝上彈匣,後邊摳動板機與大夥一樣,再後來發生的事已經敘述的差不多,呂宏斌沒中槍,我的屁股也沒中隊長的腳。
捱罵是輕的,隊裡連續幾天晚上召開軍人大會,要我說就是典型的“批鬥大會”,挨批的主要物件是我。隊幹部們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深揭狠批我的“走火”事件。
從不屈服的我也沒了脾氣,不敢犟嘴,寫了好幾份檢查,老實交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