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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是個正人君子,可你——”
她不再說了。雨鳥輕巧地爬過一捆乾草,坐在了閣樓邊上,將兩腿晃在空中。那支槍在他的衣襟下。他的臉就在她的上方像一輪晦暗無光的月亮。
“對你撤謊?不,我只不過是把事實混在了一起,恰莉。我沒做過什麼別的事。而且我這麼做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
“無恥的謊言。”她輕聲說。但是她痛苦地意識到自己“希望”能相信他;淚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轉。她大疲憊了,她希望相信他,希望相信他曾喜歡過她。
“你與眾不同。”雨鳥說,“你父親也是一樣。他們會怎麼辦呢?說:‘噢,對不起,我們弄錯了。’然後把你們放回大街上去?你見過這些人是怎麼幹的,恰莉。你見過他們在黑斯廷斯。
格蘭對曼德斯那傢伙開槍。他們拔掉了你媽媽的指甲然後殺“住口”她悲痛地大喊。體內那股力量再次騰起,險些失控。
“不,我要說。”他說,“你應該知道真相了,恰莉。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是我把你變得對他們那麼重要。你以為我這麼做是因為那是我的工作?他媽的才不是呢。他們算是個屁!卡普豪克斯但勒。品徹特,還有帶你來的那個朱爾斯——他們都是個屁。”
她茫然地瞪著他,似乎被他半空中的臉催眠了。他今天沒有帶眼罩,而原先本該是眼球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個扭曲、開裂的空洞,如惡夢般可怕。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對你說謊。”他說著摸了摸自己丑陋可怕的臉。他的手指輕輕地,幾乎是愛撫地從下巴上一道淤血的疤痕移到脫了皮的臉上,然後又來到燒壞了的眼眶.“是的,我混淆了事實。沒有什麼河內的埋伏圈,也不是什麼越南共產黨。這是我們自己人乾的。因為他們都跟那些人一樣,是一群混帳王八蛋。
恰莉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難道他不知道坐在那兒,她能把他烤成肉餅嗎?
“除了你和我。”他說,“這些事都不重要。我們應該彼此坦誠,恰莉。這就是我所希望的——和你坦誠相見。”
她感到他現在說的是實話——但還有一些陰暗的事實他沒有告訴她。
“上來。”他說,“我們好好談談這件事。”
他的話像有催眠作用。從某種方面來說又像是心靈感應。因為儘管她已經感到那些陰暗事實的可怕,她的雙腳仍開始移向那梯子。那聲音不止是在講話。它是在結束。結束懷疑,結束不幸與恐懼……結束燃起更大的火災帶來可怕後果的念頭。他以自己瘋狂,變態的方式告訴她他是她獨特的朋友。而且……是的,在她心底某處,她也希望這樣。她在盼望一種結束。一種放鬆。
於是她開始移向那梯子。當她父親進來時,她的手正搭在梯子“恰莉?”他叫道。
魔法被解除了。
她的手離開橫木,忽然醒悟了。她轉過身,看到他站在那兒。
“爸爸,你胖了!”
她的第一個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快得連她自己也幾乎沒有意識到。不管是胖是瘦,那確實是他;在任何地方她都能認出他來。對父親的愛壓倒了一切,驅散了雨鳥那迷霧般的魔力、她意識到無論約翰·雨鳥對她意味著什麼,他對父親只能意味著死亡。
“爸爸!”她大喊,”別進來!”
一道激怒的神情在雨鳥可怖的臉上一閃而過。那支槍已不再是在他的膝上,而是直指站在門口的人影。
“我想已經有點晚了。”他獰笑著說。
父親身邊站著另外一個男人。她想他一定是他們稱為卡普的那位;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肩膀像象脫了臼似地耷拉著。
“進來。”雨鳥命令道……安迪照辦了。“現在站在那兒別動。”
安迪停住了。卡普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僅隔一兩步,就像兩人被綁在了一起似地。卡普的眼睛緊張地在昏暗的馬房裡掃來掃去。
“我知道你完全對付得了我。”雨鳥說。他的語調輕快了些,變得幾近調侃。“實際上你們兩個都能做到。但是麥克吉先生……安迪?我可以叫你安迪嗎?”
“隨便。”她父親說。他的聲音很鎮定。
“安迪,如果你想對我施用你的意念控制力的話,我會在失去控制之前先打死你女兒。當然,同樣的,恰莉,如果你對我做出什麼來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恰莉跑向父親,把臉貼在他的燈心絨外套上。
“爸爸,爸爸。”她聲音嘶啞地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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