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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別墅,因為他在經濟大蕭條時期花低價將整塊地都買了下來。
過去他們曾有一輛老式福特。他懷疑現在那輛車已經不能在這條路上開了;眼下這輛吉普車儘管底盤高些,但有一兩次仍碰觸了地面。安迪並不在乎路面的糟糕狀況、因為這表明沒有人曾到這裡來過。
“那兒有電嗎?爸爸?恰莉問。
“沒有。”他說,“也沒有電話。我們不敢用電的,親愛的。
那就跟舉起個牌子說‘我們在這兒’一樣。不過那有煤油燈和兩桶廚房用燃料煤油。希望它們還沒被人偷走。”他確實有些擔心。
自從上次他們來這兒以後,燃料煤油的價錢不斷上漲,那些東西已很值得一偷了。
“那兒有——”恰莉開口問。
“見鬼。”安迪詛咒一聲猛地踩下剎車。道路前方橫躺著一棵被冬季暴風雨刮倒的巨大白禪樹,“我們從這兒走吧,只有大約一英里了。我們走著去。”以後他會再帶著爺爺的鋸木架來,把它鋸開拖走。他不想把伊夫的吉普車停在這兒。這大顯眼了。
他撫著她的頭髮說:“我們走吧。”
他們走下吉普,恰莉毫不費事地從樹下鑽了過去,安迪小心地從上面爬過,注意沒讓自己傷著什麼要害部位。樹葉在他們腳下發出令人愉快的“嚏嚏”聲,樹叢中充滿秋天芬芳的氣息。樹上一隻松鼠歪著頭看著他們,密切地注視著他們的行動。透過樹林的間隙,”他們再次看到了盈盈的藍色水波。
“剛才在大樹那兒你想說什麼?”安迪間她。
“問問油是不是夠用很長時間。也許我們要呆一個冬天。”
“不多,不過開始時足夠了。而且以後我會去砍許多木頭。
你也能撿不少回來。”
十分鐘後,小路來到了泰士摩池塘邊的一塊空地上——他們到了。兩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安迪不知道恰莉在想什麼,但是對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以懷舊來概括已遠遠不夠。回憶當中摻雜著他三天前的那個夢——那小漁船,那扭動著的大蚯蚓,甚至還有爺爺靴子上的補丁。
別墅是一座建在石地上的木結構建築,一共有五間房子。一個平臺向湖面伸出,一個石碼頭探入湖水。除了陣陣飄舞的樹葉和三個冬天的積葉,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他幾乎認為爺爺本人馬上就會踱出屋來,穿著一件黑綠相間的格子襯衫,向他揮手大笑讓他上去,井問他有沒有拿到釣魚執照,因為傍晚時,棕色的蹲魚仍在咬鉤。
這曾是一片樂上;,一片安全的樂土。泰士摩池塘對面,片片松林在陽光下閃爍著灰綠色的光芒。愚蠢的樹,爺爺曾說,甚至不知道夏天和冬天的不同。池塘對面現代文明的惟一標誌仍然是布萊德福鎮碼頭。沒有人建購物中心或遊樂園。風還在樹林問竊竊私語。綠色的廊柱看上去仍像佈滿青苔的樹幹,飄落的松針仍在簷角和滴水簷中積聚。在這裡,他曾是個小男孩,爺爺曾教他如何上魚餌。他曾在這兒擁有自己優質楓木鑲嵌的臥室;他曾躺;
在一張小床上作著孩子的夢,醒來便會聽到湖水拍打碼頭的聲音。在這裡,他還曾是個男人,在以前屬於爺爺和奶奶的那張大雙人床上與妻子做愛。奶奶是個寡言、有些憂鬱的女人,是美國:
無神論者協會的一員。如果你問,她會用一個虔誠佈道者般堅定、不可改變的邏輯,將欽定本《聖經)中最嚴重自相矛盾的三十處,講給你聽。
“你在想媽媽,是嗎?恰莉愁苦的聲音問。
“是的。”他說,“是的,我想她。”
“我也是。”恰莉說,“你們在這裡曾經很幸福,是嗎?”
“是的。”他說,“走吧,恰莉。”
她回過頭看著他。
“爸爸,事情會變得和以前一樣嗎?我還能上學嗎?”
他想說謊,但謊言並不是個好答案。“我不知道。”他說。他試著想笑,但做不到;他發現自己甚至已不能令人信服地運用語言了,“我不知道,恰莉。”7
爺爺的工具仍整齊地擺放在船屋的工具棚裡,而且安迪還發現了自己想要但又不敢過於奢望的獎賞:在船屋下的岸邊放著兩捆已經劈好的木柴。其中大部分是他親手劈好的,仍然蓋著他扔在上面的那張破舊、骯髒的帆布。兩捆木柴是不夠他們過冬的,不過等他收集了營地附近的枯枝落葉和路上的那棵燁樹,他們的儲備就會很豐富了。
他帶著鋸子回到那棵樹旁,將它鋸開以使吉普車能夠透過。
幹完這些天已快黑了,他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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