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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邊那個男的,打進來就開始和那邊那個聊天,都快一個小時了!”有時候,這種事情突然想明白了,自尊心或者虛榮心好像很受挫的滋味。
老公笑呵呵地說:“是不是我坐在這裡啊,要不我坐到別的地方去?”這當然不行,邊上沒了男伴,再沒人搭訕豈不是更沒面子。
我跟老公講了朋友們的經歷,不無感慨地總結自己儘管男性朋友不算少,但是沒有一個是主動走到我面前,作自我介紹要求認識的。老公說:“沒有啊,每次我們出去,有人問路什麼的都是找你的!”這也算啊?倒是,每次長途旅行,都有白頭髮的人拉著我,聊個不停,喋喋不休地講給我他們年輕時候的故事。還有一次,我帶女兒坐公共汽車,對面有個拄拐裝的男人,用中文跟我說你好,他不停地和我懷裡那個被公車顛簸弄得不耐煩的女兒藏貓貓,告訴我他曾經和一箇中國來的女子結過婚,但是那個女的不喜歡孩子,把懷了幾個月孩子流掉了,他就堅決地離婚了。一路上,他不停地誇獎女兒可愛,使得我也心情愉快,等我下車的時候,他還大聲地喊:“我就是喜歡小眼睛的中國小孩!”
前兩天,坐在公園裡發呆時候,旁邊有個小學校組織學生也來遠足。然後有個###歲樣子的小男孩,走到我的面前,再三打量我,判斷了一下才說你好,中文說得還算流利。他很高興,我也能講中文,和我東拉西扯,問我是從哪裡來的,我說是北京,也問他是哪裡來的。小男生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隻手扶在腰上,回答:“我是從河北省市保定來的……不對不對,嗯,是河北省保市定……還不對,讓我想想啊。”說著,扶在腰上的那隻手撓了撓小寸頭,突然豁然地樣子,“是河北省保定市,對,是保定市!”……
回顧我的被搭訕史,從中國到加拿大,可憐的就這麼些了。 。。
生活的兩極
每週我都要去唐人街進行一次食品採購。說實話,只有唐人街才能滿足我的一週烹飪要求,從南北乾貨蔬菜瓜果到各種廚具,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前兩天想吃月餅,儘管腳受了點傷,照舊耐不住性子,跛著腳去找到了傳說中的手工雕刻的月餅模子,順便竟然還發現有鐵板、石鍋等有趣的東西賣,回來以後不由得感嘆,果真是唐人街,從來沒叫我失望過。據說,溫哥華的唐人街是北美或者是世界上最乾淨的唐人街了,隨著華人地位的提高,越來越的媒體開始該稱這裡為華埠。但是對於其他族裔來講,不管怎麼改,這裡都不是一個與時俱進的地方,人們對這裡的興趣還是在於對東洋景的好奇。
走在街上,除了一般的叫賣聲,時不常樓上房間的窗戶就傳出一陣陣嘩啦啦的麻將洗牌的聲音,抬頭尋聲而去,只見顏色兀突的窗簾亂七八糟的拉著,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從國內到國外,打麻將的地方總是昏昏暗暗。這裡的建築物,年代已經久遠,很多都是早期修鐵路華工的宿舍,現在好多改成了宗親會,還有一座橫眉寫著:國民黨北美總支部。如今還住在這些樓裡的盡是些老得腰都挺不直的老人了,表情麻木,眼睛混沌,身上穿著灰色的中式布卦。有的老婆婆上身還要捆個長長深藍色的布帶子,在胸前打個叉,然後橫系在腰間,稀落落的白髮盤在腦後,一邊肩膀揹著一個布袋子裝著菜,手背後託著底,另一邊的胳膊在前面拽著帶子,走起路來哈著個腰,隨時看見地上有丟棄的空瓶子,就飛步過去拾起裝進袋子裡。每到週末,很多白人都喜歡闔家大小來唐人街吃點心,這時,哪裡管餐廳的老闆是臺灣來的,還是大陸來的,就全部統一成了華人,在他們看來,華人最擅長把沒有滋味的食材調理得百轉腸回,譬如,豆腐、海參還有腸粉,等等,但是他們不知道,在後巷那一邊,餐廳廚房的那一面小窗門能向外看到的,幾乎就是生活和工作在這裡華人的全部天空了。
我常常去的那一家菜店,號稱是溫哥華最便宜最全貨的地方了。每次拿菜的時候,面前都有無數隻手,噼哩啪啦地挑菜,稍一猶豫,就只有撿剩兒的份了。有個朋友曾經在這裡打過幾天零工,還曾用這裡的工作擔保去申請過美國的簽證,但是被拒簽了,因為簽證官認為這麼低的時薪無法支付其在美國的消費。即便如此,這裡的收銀員可也是全溫哥華最牛的了,大概是生意太好了吧,整天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句謝謝也別想從她們嘴裡聽到,要是付硬幣都要顧客當面一五一十的點清,讓我想起了北京的中國銀行,裡面的辦事員每次去取錢都讓我有種拿他們家錢的感覺。
去唐人街,我有比在別處更強烈的外鄉人的感覺,這裡流行的是廣東話或者福建話,以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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