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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常常聽到,到腦袋裡被賦予了很多很小資的情調,事實上,引用別人的話——也就一個國內分診臺護士的水平吧。到現在,還總是有不明真相的人問道:“怎麼樣,在加拿大看病不花錢吧。”
在加拿大,法律不允許建立私立醫院(人工這麼貴的地方,有也非吾輩看得起的),公立醫院只接受急診病人,和有家庭醫生轉來的病人。民間說法是急診病人分四等,第一等是流血不止,昏迷不醒的病人,立即會得到就診;第二等是神志清楚,但是流血的病人,可以躺在床上候診;第三等是疼得站不起來的病人,可以得到一張輪椅候診;第四等是有疼痛感,但是可以支配自己行為的病人。要是趕上第四等,就只有死等的份兒了,曾經認識個人,夜裡胃痛,只能站著不能坐著,可憐的人在醫院裡站了五六個鐘頭才見到醫生,真是炸掉醫院的心都有了。第三等也夠嗆,在醫生確診以前,不能吃鎮痛劑,以免誤導了醫生的診斷,只能苦熬著。要想等家庭醫生轉診過來,弄不好等上一兩年也說不準,我的腳掌上有個腱鞘囊腫,去年復發了,至今已經等了十四個月了,還沒輪到呢,連外科醫生長几隻眼睛還沒見著呢。這種醫療制度的好處就是人人平等,誰也別想找後門,排隊挨排等著叫號,這還是挺值得我欣慰的。不過,也不至於人人都等死了,因為醫學的觀點是預防與保健,治療是無可奈何的最後一步棋,這種觀念值得學習。
說回我那個家庭醫生,週一到週五,診所從早上九點開到晚上七點,政府規定一個病人的看診時間以二十幾分鍾為單位(具體記不清了),就是說如果一個病人看了一個小時,那麼政府就要付給家庭醫生兩個病診的錢,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醫生的話自古都是言簡意賅的,我曾經因為女兒眼睛總是迎風流淚,去看醫生,說明情況後,醫生說:“去看眼科醫生。”然後立刻扭身就進了另一間候診室,三分鐘都不到,就被打發了。為了防止我這類的病人,避免空閒了醫生寶貴的時間,所以前臺小姐都是每十五分鐘一間隔來安排病人的預約,同時有些病人難免會遲到,所以同一時刻,會有三、四個病人。醫生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想到這麼壞的情況很少同時發生,於是每次我到那裡,十見方的小房間裡,站著坐著一堆的人,比預約的時間晚一個多鐘頭才見到醫生的情況,我也遇到過,但是沒辦法,拿不到醫生的親筆信,藥買不到醫院進不去。我有時看到醫生在三個候診室之間,小跑著穿梭,彷彿看到鈔票也是以這樣快的速度進到她的口袋裡,但是她這麼辛苦,掙的錢還有時間花嗎?
這回,我帶了本書,打算踏踏實實先把書看了,怎麼也是等,橫豎一個等字。我這個家庭醫生除了看家庭全科,還是個產科專科,所以醫院會轉來好多待產的病人,然後又有好多人生了孩子後,乾脆把孩子的病例也順手建在了這裡。旁邊就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裡拿著一隻LV的包,她兒子正站在樓道里大喊大叫。因為這個醫生可以講廣東話和普通話,所以能見到很多這樣的人來看診。有時旁邊站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千萬不要以為那個是爸爸,那個是那年輕女人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可能是早年出來走洋的人,靠著一身的力氣,努力工作到現在是樓也掙下了車也掙下了,就差一堆的膝下承歡的孩子了,所以年輕的太太是生了一個又一個。男的通常是一身的謙卑,這麼多年英文大概也沒問題了,但是一著急還是除了Yes就是Thank you,女的很驕傲,名牌包總是要有的,懷了孩子,戒指是不能帶了,但是脖子上一根紅繩吊個玉佛,還要一串帶墜子的金黃鏈子。我從前有個同學,說起家鄉的女人總是很厭惡,嫌棄她們當街撩起衣服就奶孩子。我想他並不是厭惡餵養這件事,只是看不慣女人有時這麼自輕自賤無所顧忌,明明很有美感又羞澀的一件事,非褻瀆得跟脫鞋摳雞眼一樣。我旁邊這個女人,她想跟孩子說話,又不肯站起身走到走廊上去,就是隔著門喊:“哥哥,過來啊,外面冷。”;“哥哥,你不要亂跑啊。”咚的一聲,像是孩子跌了一跤,她一跺腳,跑出去,我相信整個樓層的人都聽得到她兒子的嚎叫,她試圖用更高的聲音來壓住孩子:“看看,我告訴你沒有,讓你 亂跑,讓你亂跑!”於是換來小孩子一聲更比一聲尖的嚎叫。我對這種情況實在是煩透了,老公有時說小孩就是這樣的,我說我是想叫那女人閉嘴!
又來了兩個人,看樣子是那女人看病,男的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前臺小姐問她的地址,她說了一個,但是外面的男人說不對,女人回頭不解地望著,男人說什麼要搬家之類的理由,然後也是隔著門報了一遍地址。後來的每個問題,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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