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第1/4 頁)
隼詞裁礎!�
反正二房早晚是要搬出去的,外人不知情況,若是大姐兒剛出生便催著二房搬離府中,未免讓人覺得大房涼薄。
趙淵仔細看了江大夫的藥方,便把方子給了春緋道:“這藥你瞧瞧庫房裡可還有,若是沒有趕緊去外面配齊了,日後你們奶奶的吃食都要過了你的手,這安胎藥要尤其注意,不可離了你的眼。”
因為護國公府商議好了年後分家,趙時和齊氏還在府中,因此既是趙淵襲了爵,府裡的下人對黛玉和趙淵的稱呼還未改。
春緋笑著應道:“爺放心,只要是奶奶過口的東西,我都會親自盯著。廚房裡的李媽媽那邊,我也親自去把爺的話學一遍。”
趙淵這才點了點頭,春緋是自小便在黛玉身邊的丫鬟,比起聞音和知雅又要穩重的多,趙淵自然是信任她的。
等春緋掀了簾子出去,聞音和知雅知道趙淵和黛玉有話要說,也就隨著一道出去了。
“可起來不得。”見黛玉扶著迎枕便要坐起來,趙淵連忙按著黛玉再次躺下去,因為又要小心著手上的力道,額頭上倒是沁出了一層虛汗,“方才大夫便說你傷了元氣,如今正是要臥床休息的時候。我瞧著,平日裡的事情便交給你身邊的丫鬟管事嬤嬤們去做,若是實在是難下決定的,再來請示你。”
黛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合著江大夫的話,趙淵選擇性的只聽了一半。她這些年來按照沈大夫的方子,十分注重保養,如今不說比起旁人強,卻也不弱。卻沒料到只是有了身子,便還真的成了弱不禁風的林妹妹了。
“哪有你想的那般嚴重,你看看安氏不也好好的。”黛玉依著趙淵靠著迎枕慢慢坐起來,趙淵的不淡定倒是讓她心中好過多了,好歹不止她一個人才不知所措。
趙淵臉色一變,低著頭也不知想了什麼,便有些灰敗起來:“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明日便再請了太醫過府看看。方才那位女大夫,倒是許多話不能親自問。”
黛玉挑了挑眉,詫異的看著趙淵。她一直覺得自從趙淵聽到她有了身孕之後情緒就不怎麼對勁,先前她以為趙淵初為人父,定然和她一樣又驚又喜,又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如今再看,趙淵的情緒卻是比她的複雜多了。
至少趙淵從得知訊息後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卻是半步都未曾離開。而且只要黛玉微微動一動,趙淵都會窮緊張一陣子,這種反應確實是太不正常了。
“子深,你有些奇怪。”說到這裡黛玉皺了皺眉,“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趙淵定定的看了黛玉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環起她,彷彿用上一點力氣黛玉就會碎了一般:“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明日去尋了諸葛太醫來,再讓他舉薦一位弟子來咱們府上暫住。”不這麼大張旗鼓吧,黛玉掙了掙,卻也沒掙開。加之她確實是有些累了,便索性懶洋洋的靠在趙淵身上。
“我身子如何自己自然是清楚的,雖然現在懷孕是有些早,卻也受得住,你何必……”
黛玉話沒說完,便聽到趙淵沉悶的聲音:“當年我母親便是生梓清的時候去了的,我一直都覺得懷孕生子太過兇險。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屬於我們兩人的骨血,如今你當真有了身孕,我卻覺得怕的很。”
黛玉原本還不那麼確定的心,卻在這一刻突然沉靜柔軟下來。
趙淵如今已經及冠,和佳公主在他八歲時便逝世,他雖然有祖父,卻始終對他不管不顧。他雖然有舅舅,卻是有君臣之別,雖然親近卻也隔著一層。這個在孤單冷漠中長大的人,這個自小便煉成了一顆鐵石心腸的人,卻在她跟前說他害怕。
這是一種信任,或者更多的是因為他把她當成生命中不可失去的人,因為不能失去,所以才對未來懷著畏懼。
而她對趙淵是一種什麼感情,如今她還是有些說不上來。
當初她從未把趙淵當做歸宿,因為潛意識裡覺得趙淵太過複雜,太不好駕馭,日後必然很麻煩。直至賜婚之後,她也是一種認命的態度,想要了解趙淵也只是為了日後的生活能平順一些。
其實現在想想,趙淵當初說是他求今上賜婚,又說日後不再有其他人,便是一種暗示。
只是這世間至親至疏乃夫妻,有婚姻保護法的現代都還有七年之癢一說,更何況是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黛玉從不認為趙淵的承諾能有一輩子那麼長。
只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還是能試著相信。至少趙淵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她只要小心翼翼的跨出一步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