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別跟旁人說。”
“嗯。”
也許是白天嚇著了,也可能到了新地方不習慣,或是晚飯的鹹菜讓人口乾,多喝了水。
阿福記得那天的月亮倒映在木盆裡,破碎的,銀亮的。
過了兩天,徐夫人開始讓她們背誦出宮規來,背不出來的要捱打,還沒有晚飯吃。
阿福背出來了,姜杏兒和洪淑秀卻都捱了打。
阿福想,這是因為自己畢竟大幾歲的關係,能明白宮規講的什麼意思,在師傅那裡的時候也寫過字,看過書,所以背下來不難。但對美杏兒了洪淑秀來說,大概要難的多。
除了阿福,還有一個姑娘全背了出來,晚上只有她們兩個坐在那裡,吃飯。
不知道原因,這頓飯反而豐盛了一些,飯裡摻有豆子和小米,菜是燉的蘿蔔,還有一碗湯。
那個女孩子抬起頭來朝她笑笑,小聲說:“你叫阿福是嗎?我聽見別人這麼叫你。我叫慧珍,陳慧珍。”
她面板很白皙,眼睛水汪汪的,長相雖然不是特別美,但很恬靜,尤其是笑的時候。
她說:“我家裡一直種花養花,我爹孃本來以為我進了宮是服侍貴人呢,沒想以還是伺弄花草。對了,你家裡做什麼呢?”
阿福嚥下一口飯:“賣醬菜。”
“啊,那你沒有跟管廚飪的人走啊?”
其實醬菜啊……阿福可真不喜歡。
因為好長時間總吃醬菜,還是醃的最差的,不好賣的那種。
鹹的發苦。
過了小半月,出了一件事。
好幾個女孩子頭上染上蝨子了,也說不清是誰傳給誰的,徐夫人發現之後,臉色很不好看。那天晚上就讓人來給她們剪頭髮,用一種苦而臭的藥汁洗頭。
一個姓胡的女孩子在老宮人舉起剪刀來的時候,忽然大聲尖叫,一把推開那個人朝外跑。
屋裡一下子亂了套,慌亂中不知道碰在什麼地方了,阿福的手背破了。地下是沒打掃的被踩的狼藉不堪的剪斷了頭髮。
有人追了出去,有人留在屋裡,面面相覷。
最後那個女孩子沒再回來。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可能被送回家了?或者,打發到別處去了?
其他人的頭髮都被剪了,阿福的頭髮被剪到了耳朵下緣,陳慧珍拿著扎頭髮的絲繩在那兒默默落淚。
阿福只安慰她:“會再長長的。”
阿福不那麼愛美。雖然以前在家也聽說過為了治蝨子治頭癩有人把頭髮剪短或是刮光的,但是沒想到沒落到自己身上。
“我明明沒染上……”她還是委屈,她挺愛惜容貌的,頭髮平時也都梳的特別整齊。
“哎,你說,那個胡家姑娘,她去哪兒了?”
阿福搖搖頭。
這樣單調的日子一天天過下去,天氣漸漸炎熱起來。她們除了負責管教的徐夫人,還見過一位林夫人,她教她們穿衣,梳頭,行禮,走路……教導許多東西。
在宮中昂頭挺胸大步走路那是貴人的權利,她們走路時須要視線下垂,不可東張西望,步子要輕,裙幅不可揚起……
她們也去別的地方打掃過,去別的花園裡拔草。貴人從來沒見過,只見過比她們大的宮人,還有宦官。
陳慧珍納悶,晚上躺下了還說:“怎麼一個貴人也沒有見過?”
洪淑秀小聲說:“貴人……長什麼樣?”
她為了怕再出岔子,晚上都不敢喝水了,再渴也不敢喝。
姜杏兒也插了句:“貴人啊,一定長的好看唄。我們村東頭有個王善人家,她家娶的媳婦可俊了,穿的也好。”
陳慧珍笑,帶著點不以為然:“村裡頭的媳婦兒,能俊哪兒去啊,”
阿福聽的很認真。
眼前的生活,還算安定。但是這份安定,隨時都會失去。
————
前面的這些生活比較平吧。。嗯。。。。。
正文 五 德福宮
改變就在夏天正炎熱的季節到來了
徐夫人將這些已經初有宮女雛形的小姑娘召集了,告訴她們,自己能教她們的就是這麼多,從明天起她們就要分派去不同地方當差。
姜杏兒睡覺前一個勁兒的祝禱,念念有辭眉頭緊皺簡直象著了魔,大概她家裡人平時就這個樣子的。洪淑秀緊張的僵硬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阿福也覺得惶恐,但是阿福想,她們年紀小,又還沒有學到什麼東西,不會一上來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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