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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星期一,於李家石河
犯了老毛病,身上難受,只好把舊式小說《蘭花夢傳奇》拿來解悶。這是一個看過的書,再看也沒什麼新鮮,不過因看過的時間久了,再看也不膩煩,終因身上疼痛,把這愛看的書也丟到了一邊。心中非常苦惱。我這討厭的病,還能好嗎?
1945年9月3日星期一,於李家林
又發燒了,心跳,難受,日見消瘦,夜間天天出汗,而且經血極少,似有似無,腰疼,故自己也害怕,不要是幹血癆吧?如是該病,我的生命就有限了!
……
我們“判了刑”的人馬上就隔離了起來,她們七手八腳將我的東西收拾了。我忍不住想哭。我是多麼不幸啊!剛剛艱苦的抗戰結束,而病的威脅又來臨,這時我想到了建國,唉,同志,你白愛我了!我不能幫你完成你所想象的美滿和幸福——整整三個月不見了,當他見到我,或者聽說我有此病時,當如何得同情和難過啊!他頹喪瘦靡的神情呈現在眼前。
今後我也不想再給他寫信了,我不應該再與他來往,招惹他想入非非,因我這病弱的身體難以承受他的厚愛!當然,我也瞭解,無論我病到什麼程度,他都會熱愛著我,不過……上蒼對我們太殘酷了,他雖痴心,奈對他無利!
9月7日,星期五,於李家林
忍不住又給建國同志寫信,問候他近日情況,因長時不見他的信了,惦念他,免得他思念。我應當理智些,因愛他的原因少給他信,甚至斷絕來住,免得給他帶來不幸。這時心中很不愉快。唉!你害了我,沒有你我無所牽掛,該多省心!不,我害了你,沒有我不會增加你精神上的負擔和受到的打擊,我們多麼不幸啊!
10月9日星期二,於李家石河
正躺在床上看書,突然有種特殊的動靜,似乎不是本所的看護員和醫生或者其他的到我這玩的病人,這些動靜既熟悉又有點陌生,未免令我驚奇,起來一看,原來是建國同志。這是他的一慣舉動:文文靜靜,怕驚了我。乍見到不免增加了我心中難言之苦,我已把我的打算告訴他了,我有不治之病,今後不要再聯絡,他怎麼又來了呢?見了他,我的理智也沒有了,把長時間的打算“斷絕來往”也打消了。本來自己決心不再接近他,可見了他後又將決心化為灰燼,相反的還不想叫他離去,自己思想上也瞭解今日愛他,卻是將來害他。然而,今天難下決心拒絕他來看,特別他說“我們相識五六年了,今天你病了,我就是看也看到你的終結。無論如何也不能中途斷絕”。這發自內心的誠摯之言,給我很大的鼓勵。是啊,我又何忍與我愛的分裂,然而這害人的病的確給了我很大的威脅,尤其他說出我託老郭給他帶去的信對他的影響時,更令我受到感動。“決心再也不給他信了”的決心是下不得的,因給他的刺激太大了,這刺激雖然我能想得到,但想不到那麼嚴重,那麼苦惱。是呀,為了我,他吃夠了苦,為了我,他受盡了打擊,個別意識壞人,甚至將他向死路上推,他受的委屈夠多了,而我呢,也因他的摯誠所感動,矢志不二,雖然我們感情深厚,來往頻繁,但我們純潔、清白,他對我十分尊重,我喜歡他樸實敦厚,我同他一樣地受到冷諷熱嘲及一些庸俗之人的攪擾及打擊,甚至強迫我去與別人結婚,我毫不客氣地拒絕。我們的友誼是深厚無可比擬的,是任何打擊和破壞也摧不毀的,但今天都因了病促我產生了動搖。這動搖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我不能在他盼到勝利的今天,在他情緒正高漲時,給他頭上潑冷水,讓他的興奮變成了頹喪,歡樂變成了苦惱,希望變成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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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輕人不知道什麼叫戀愛(4)
他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請求我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他那熱切誠摯的目光,使我難以拒絕,他等待著,看樣子我如不寫,他是不會回去的。在微弱的燈光即將熄滅時,我只得在他要求的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雖然是三個字,在我卻費了好大的思想鬥爭,犯了很大的難。寫上後,我又在頭腦中增加了負擔,如果組織上批准我們結婚,我又將如何推脫呀!確實,我最怕結婚,這是我不同任何大幹部談戀愛的原因。但今天又當如何呢?我頭腦中多紊亂,一夜之間我都在想著心事,擔心著怕他真的急急寫報告,說明我們都同意。
一夜我都在擔心著他在黑黑的路上回城!不會遇到什麼麻煩罷?他答應我一個月後再向組織寫報告,如批准了,可以結婚。或僅只名義上結婚,等我的病好了後,我們再說結婚的事,這樣可以減少不少的麻煩。我們接觸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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