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己的幫手,不料嘉靖如此賞識嚴嵩,不僅拜他為武英殿大學士,還讓他進入內閣。雖然名義上只是行走,參與國是,但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內閣。內閣的首輔,名義上是翟鑾,其實大權在握的是夏言,嘉靖有事也只與夏言商議,把翟鑾當做擺設。嚴嵩進入內閣,以他的才學定會後來居上,夏言感到潛在的威脅,他是在引狼入室,嚴嵩將成為他在朝中最大的對手。
嚴嵩緊趕慢趕,才追上比他年輕幾歲的夏言,他正要向夏言叩謝引薦之恩,夏言卻鑽進抬他進宮的綠呢大轎,徑直走了。嚴嵩呆呆的站在那裡,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夏言為何如此。不過,有一點他是明白的,伺候夏言比伺候皇上還難。人說伴君如伴虎,其實虎不如狼毒,虎實在是無肉可食才咬人,而狼隨時都在窺視著它的獵物。
夏言,就是一支狼。
嚴嵩孤零零的出了西苑,僱了一乘小轎。一看天色尚早,腹中也有幾分飢餓,就尋了一處酒家,棄轎而上。酒家不大,樓上只擺了幾張桌子,還不到用餐的時候,只有稀疏的幾位客人。嚴嵩在窗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正要叫小二打酒來,忽然看見鄰桌一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待那人轉過身子,他不禁叫出了聲,那人竟是南京兵部僉事趙文華!也就是嚴嵩赴京前,在秦淮河上為他送行的好友之一。趙文華比嚴嵩小近二十歲,平時總以晚輩的身份隨侍在嚴嵩身邊,嚴嵩對他頗有好感,常常與他議論東南一帶倭寇猖獗之事。嚴嵩從他的言談之中,察覺他是個很有抱負的人,只是懷才不遇,報國無門。但此人位卑不忘憂國,常常口出慷慨激昂之言,令人因他而激勵,而熱血沸騰。
人生有三大幸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鄉遇故知。
嚴嵩在京城突遇他極為看重的趙文華,又是在夏言把他丟在西苑,不辭而別之後,他激動了。三兩步走上前去,大聲叫著、嚷著。趙文華扭頭一看是嚴嵩,也驚喜得趕緊離座,對著嚴嵩納頭就拜。嚴嵩拉起了他,趙文華將嚴嵩扶在首座坐下。
第十五章 獄中探父(1)
趙文華待嚴嵩坐定之後,深深向他施了一禮,才在他對面坐下。趙文華叫了幾樣菜,還未動筷子,他欣喜若狂的給嚴嵩斟上酒,雙手捧著遞向嚴嵩。
“嚴大人,秦淮河一別,想不到在京城再見,晚生真乃三生有幸!這一杯,我敬嚴大人!”
嚴嵩他鄉遇故舊,霎時忘卻了夏言帶給他的不快,他接過酒杯,兩人相視一笑,把酒乾了。
趙文華向嚴嵩碗裡挾著菜,一邊關切的問他:“大人,進京還順利麼?”
嚴嵩一下想到嘉靖的恩澤,春風滿面:“授了禮部尚書的實缺……”
趙文華立即向嚴嵩拱起雙手:“恭喜大人!”
嚴嵩得意的說:“拜了武英殿大學士……”
明初廢相後,設內閣大學士,起初只為皇帝身邊的御用文人,為皇上出謀劃策,代擬旨意。明仁宗開始,進入的“內閣”的大學士權力逐漸加重,參與軍國大事,內閣首輔實際上掌握著宰相的權力。趙文華羨慕的趕緊說:“賀喜大人!”
嚴嵩矜持的捋著鬍鬚:“令我入直西苑直廬,參與內閣議事!”
趙文華一驚,眼前的嚴嵩一步登天了,從一個從二品的南京閒官,一下進入權力的中樞!他趕緊起身離座,整好衣冠,向嚴嵩納頭便拜,大聲叫著:“南京兵部僉事趙文華拜見大人!”
“起來起來!”嚴嵩只是微微動了下身子,並未離座:“此係酒家,並非官場,文華不須拘禮!”
趙文華站起身來,再也不敢與嚴嵩平起平坐,嚴嵩再三叫他坐下,他才將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著身體望著嚴嵩,手腳不敢亂動。適才那種親密無間的氣氛,蕩然無存。
嚴嵩端起酒杯,向著趙文華:“請!”
趙文華拘謹的捧起酒杯:“大人請!”
這種細微的變化,嚴嵩感覺到了,心裡十分舒坦。過去,趙文華也很尊重他,但那是出於對他年長與博學多才的敬仰;如今,他進入權力中樞,趙文華表現出的是敬畏!是呀,滿朝文武,能有幾人隨時侍候在皇帝身邊?苦讀詩書之人,誰不想躍上龍門?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出將入相?!
“文華,你為何進京?”嚴嵩放下酒杯,打量著已經變得唯唯諾諾的趙文華。
“啟稟大人,東南倭寇越演越烈,文華與倭寇勢不兩立。此次進京,實為想謀一職務,前去殺賊!”
嚴嵩想起趙文華平生之志,不禁對這位小小的僉事肅然起敬:“那沿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