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嚕一下投進了水波。
阿瑞斯提溜著浸溼的毛巾,沿著廊房走到了臥室,順手把溼布扔到一旁的臉盆架子上,一翻身上了床。他一晚上沒睡,乾的還是高體力勞動,早就困的不行了。
狄奧尼索斯當然也是一樣。他在浴室裡拾掇了一會兒,再出來也恢復了點體力;自己走到了戰神的床邊,在阿瑞斯習慣性留下的另一邊,極為自覺地爬了上去。末了,還把腳下一床寬大的羊毛被子正正地蓋在了兩人身上。
阿瑞斯睡得不淺,完全沒發覺自己多出了個床*友。直到一條跟他不熟的手臂,黏黏糊糊,動作猥瑣的纏上了他的窄腰,他張開了眼睛。
“幹嘛?”他說道,提溜起酒神的色手,甩去他那一邊。
“嗯,沒事,沒事。睡吧,兄弟,我知道你累了。”狄奧尼索斯揚著鼻青臉腫的可笑臉蛋,偏偏還一副溫柔賢惠的作態,“你放心,我什麼也不做,就是想暖和點。”
“誰說那個了?我問的是你怎麼上來了?”阿瑞斯瞪著眼,他從酒神複雜的面目上,一點表情特徵也沒瞅出來;再看被他拉起的金色暖被,更是覺得生氣,“誰讓你蓋這個了?下去,下去!你去那兒睡。”
狄奧尼索斯兩眼一傻,沒想到就得了個這樣的態度。再衝著阿瑞斯手指的方向,地面上留出的一塊空地上一看,不由的怔住了。
故事的另一邊,滿懷愛意的光明神阿波羅,騎在馬朋友阿瑞翁身上,一路哼著愛奧尼亞的婉轉情歌,來到了他的舊居,民風彪悍的斯巴達。
“我進去了,朋友。”阿波羅利落的下了馬,撫摸了朋友的額頭,“等我的好訊息吧。不,也許你是等不到了,我估計我們那時候是沒有時間幹這個了。”
“哦,我明白。”阿瑞翁聽了阿波羅意有所指的話,扭了扭馬脖,“你放心,如果你一直不出來,我立馬衝進去救你。”
阿波羅哈哈笑了,“千萬別,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我都怕你了。阿瑞斯也是。”
他仰頭朝戰神神廟二層的落地大窗望去,就是每一次被打攪的地方,想到自己當時的氣急敗壞和阿瑞斯的慾求不滿,不禁微微而笑;然後跟阿瑞翁擺了擺手,走進了大開的廟門。
“哦,天啊,戰神在上!”門內把守的女侍一副見鬼的表情,“您,光明神大人,您怎麼來了?”
阿波羅見這位平日穩重的女人如此驚詫,也是莫名其妙,“怎麼,難道我不能來?”
“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閉上嘴,去幹活。”
他懶得再看一眼,悠悠走向了上樓的石梯。這時,迎面過來的是一隊阿瑞斯的僕從,大都是阿波羅的熟面孔。隊尾的最後一人剛剛從那個熟悉的小木門裡出來,外面帶上。他們手中端著托盤,大都是些藥油、海綿、刮板一類的沐浴用具。
阿波羅見狀一笑,沒想到自己跟阿瑞斯這麼心意相通,連澡都提前洗完了,就能等著人去了。
他這邊是倍感欣慰,可那些年幼的侍人卻是截然相反,心驚肉跳。
打頭的幹練女人最受阿瑞斯信任,她來不及細想自己的安危,便出手把光明神阻攔在道,“大人,您現在不能進。戰神他正在做事。”
“做事?他能有什麼事?”
阿波羅不在意的挑起眉,心裡卻有了懷疑。一個就算了,見面的所有人都透露著怪異,一定有問題。
“怎麼,你還不讓開?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
幹練女人心思亂轉,正是她親手為那個無辜喪命的男孩入殮,也是她收拾了戰神那床溢血的羊毛毯。她心中動搖,再回頭看向那方窄小的木門,腳步竟油然堅定下來。
阿波羅從那女人的目光中,就能看出變化。他此番本是來和阿瑞斯重修舊好,不願生事。但若是對方太肆意妄為,他也絕不會曲意姑息。
正在阿波羅下定決心之時,從那隊惶惶不安的僕從中走出一人。他年紀約莫十七八,穿著半溼的白袍,手捧著一盒橄欖油。
“光明神大人,您不要生氣。戰神就在裡面,我帶您去。”男僕說道,他長著和朋友們如出一轍的漂亮臉龐,神情卻是死氣沉沉,毫無年輕人應有的活力。
“是你。”阿波羅幾乎立刻就認出了他,“你是那個死人的哥哥。”
男僕毫不理會,徑直往裡走去,“來吧,大人,戰神正在等著您。還有您,求您讓開。我們都知道,我不是為他,而是為您。”
幹練的女人見狀嘆息了,她沒辦法安慰他,也不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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