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她小臉一紅,雙手交抱胸前跨步進入。
院子不大,牆邊種了不少紫葡萄和金銀花,院內沒有假山魚池,純鋪著大片的草坪,上面隨意堆放著數顆形狀天然的紅巖石,一條鵝石小路從中穿插延至主樓。
米白色的主樓外牆乾淨高雅,落地玻璃窗掛著蕾絲雪紡簾子隨風飛舞輕揚。風起簾動間,隱約顯露的內裡的擺設也是潔淨、安靜、祥和的。
絕對是很幽雅的屋子。
然而,當繁華落盡,暮鼓晨鐘之時,此地的簡單和清冷並非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接受得了。以程昊謹慎的性格,購置此房必定鍾情良久,絕非一時衝動。
這人外形普通,性格內斂。或許因為意識自身平凡,所以從不在乎表面浮華。從某些角度看,這其實算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最難得的是,相識數月,他一直陪伴著她,愁她難過、憂她感冒、陪她奔走淋雨……
她的鼻間驀然酸熱,然而略略平復後,一抹疼痛在心頭滑過——除了丁秋,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曾鍾情應展的人……即使兩人真會發生些什麼,也不可能是現在,畢竟一顆心是因為遺漏而修補,若同期發生,未免損害了他的自尊……
丁萌微嘆口氣,再悄然嚥下肚子——曉得自我唾棄的完美主義者都必然痛苦,為了不可能改變性格,為了不可能控制命運,為了不想損人利己,只能任由事態發展,懷揣無法掌握快樂與憂傷的彷徨,做一天和尚敲一天的鐘。
程昊把保溫杯放在茶几上,望著洗完澡後,穿上他最小碼襯衣外加睡袍,前襟包得嚴密,腰帶扎得緊緊的正用毛巾擦著頭髮的丁萌,忍不住笑了。
“有什麼好笑。”她白他一眼,小臉微微紅了。心中其實知道他在笑什麼。
“你要相信你自己。”
“什麼意思?”
“你的嗓門。”
丁萌瞅著他,滿臉“我在揣摩你什麼意思”的神色。
程昊更覺好笑,指著茶几上的保溫杯,“快喝吧,甘苦茶要趁熱喝,再出一身汗就精神順爽了。”
“你這語氣像我媽。”她甩甩腦袋,把溼發撩向背後,很正規地合著腿坐在沙發上。
“榮幸之至。”
丁萌一翻白眼,走到沙發坐下繼續擦頭髮,“你別支開話題,我的嗓門怎麼了?”
“張嘴一喊,大伯二叔三姑六婆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來。”
她一愣,隨即大笑,聲線乾乾的,有點誇張,“是啊是啊,所以可以在這兒像螃蟹般打橫著走路呢!”
程昊微笑不語。
丁萌訕笑兩聲,不知再說什麼好,扯過毛巾繼續擦頭髮。半晌,仍然聽不到他說話,只得裝作很自然似的把臉湊向保溫瓶,喃喃說:“很大的瓶子啊,別說只泡給我一個人的。”
“我喝過了,這杯是你的,快喝。”
她盯著瓶子發呆。
“喝!”
“不要這麼多。”
“快喝!”
“太多嘛。”她噘嘴。
她這模樣很可愛。程昊心神一動,卻不動聲息,視線在她和保溫瓶之間來去。
廝磨了一陣,丁萌捧起來齜牙咧嘴喝了一口,隨即打著冷戰劇烈呻吟:“苦啊,好苦啊……”
“再喝!”
她眯著眼睛又灌了幾口。
“再喝!”
她沒法,只得一邊啜著一邊瞄向監視員般盯著自己的他,直至杯底朝天。
程昊滿意地站起身,拿著保溫杯到大廳側面的開放式廚房,一邊洗著一邊張望過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什麼?”
“你應該記得的。”他用雪白的毛巾拭擦杯子,視線沒有望著她,“事實上,我並不經常詢問些什麼。”
“幹嗎現在又問了?”
他不語,把杯子放回玻璃櫃子裡。
她眨眨眼睛,故意說:“哦,是問我嗓門的問題?”
“那是你問的。”程昊從冰櫃拿了一罐啤酒,一瓶礦泉水放在茶几再坐下。
丁萌垂眼不語,她當然記得他的詢問——如果謠言的主角是應展,她會有什麼反應。
兩人沉默。
半晌,她小聲說:“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憂慮你被謠言傷害,卻不擔心應展成了犧牲品。”
他心一跳。
“你真心實意對待我,應展卻視我如無物,真是自作踐不可活。”話未說完,她俯身上前搶去他手中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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