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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已化做矯龍,瞬間襲向四皇子左脅,即使單手扶著一具男子軀體,也沒有影響她的速度。
四皇子身一側,避過劍鋒,心中暗暗生驚。
他與“千金一刺”秦暮一戰時,左脅受到創傷,在去三皇子府邸的路上又遇上大皇子派遣的死士的圍殺,再擊殺了想殺三皇子的死士,連番劇戰,讓他左脅的傷又加重了幾分,不料運氣時的一點阻滯已讓帝姬看出端倪,一招攻向他的傷處。
如此輕易便被他避開一招,朝陽帝姬冷笑,“御劍”玄漠果然名不虛傳,她將“魅影幻法”發揮到極致。一時間,人影幢幢,她的身姿顯出無數幻影,手中的劍凌厲地攻向四皇子。“魅影幻法”重在速度,其中還隱有幻術,長劍揮蕩中,挾有陰幽的鬼氣,令人不寒而慄。
卻見四皇子身形靜如山嶽,穩穩立在殿門口,“御劍”陡然由暗轉亮,爆出一道絕世光華,那森森的鬼氣也被光華掩住,四面八方的劍影中,“御劍”沖天而起,一陣迴旋,只聽錚錚之聲不絕於耳。
“御劍”為上古神兵,吹毛斷髮,銳不可當,一陣重擊後,帝姬手中的長劍不堪重負,裂為幾斷。帝姬卻趁著他劍擊的力道拔地而起,從他頭頂上躍過,掠出殿門。
四皇子遠遠瞥見一道白衣身影縹緲行來,收起了“御劍”。方才他對上四面八方襲來的劍影,一心想著如何擊敗這個可敬的對手,忽略了帝姬只想離開的意圖,這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然而——他皺了皺眉,以她單手扶著五皇子而攻向他的身法,在當世也屬頂尖的了,她怎會有如此修為?
帝姬才掠出不到十丈,一道白衣縹緲的身影已擋住她的去路。白衣人將手輕輕搭在帝姬肩頭,語音溫煦而怡人,“朝陽。”
帝姬竟無力拂開他的手,對上一雙深邃而神光湛然的眼睛,彷彿有一種祥和感染了她,她疲憊地靠在白衣人身上,閉上了雙目。帝姬一放鬆,鬆開了扣在五皇子肩頭的手,五皇子的軀體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白衣人只是一個轉身,空出的左手扶住了五皇子。
十丈的距離,他縹緲而行,瞬間已到殿門。
若說帝姬的飛掠有如鬼魅夜行,那麼他的虛空而踏則有如仙人御風。
殿門外的四皇子向白衣人躬身行了一禮,從他手中接過帝姬。白衣人將右手覆上五皇子始終不曾闔上的雙眼。
群臣之中驀然有人驚呼,“帝師!是帝師!”
殿上眾人齊齊動容,白衣人竟是整整十五年不在皇宮中露面的帝師。
帝師何許人也?這一點實在難以作答。然而若沒有他,那麼大景王朝的一帝一將一相可能不復存在。他並不是帝君真正意義上的老師,只不過指點一二而已,對宰相與無上將軍亦是如此。可正是這略微卻恰到好處指點,造就了一帝一將一相。
無論是創立大景王朝以前還是以後,帝君都尊敬地稱帝師為“先生”,甚至在群臣面前明言帝師對於天下大事,一言可決。
這是何等的尊崇!何等的榮耀!
然而對於這般一身修為已臻天人之列的帝師而言,塵世的浮華不過只是輕塵而已。謝絕了帝君一再的挽留,帝師於天啟六年攜年幼的四皇子離開皇宮,自此不涉宮廷。
而如今,他怎會重回宮廷?
難道這一場皇嗣之爭,連這般屬於傳奇的人物都驚動了麼?
白衣的帝師扶著五皇子靜靜地走來,動靜間,似乎暗合天地的韻律,飄渺若仙。想來,宰相的閒散正是學自帝師吧。
一見到那一襲如雪白衣,宰相歐陽檀微微一笑,低下頭顱,表達自己對帝師的敬意。“帝師在,天下安”,有一次湧起那種強烈的感覺,歐陽檀將目光落於太后身側的大皇子,笑意更盛,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經過三皇子身側時,帝師突然偏轉過頭,朝三皇子微微一笑。他方才一直是淡淡的神情,這一笑仿若流風迴雪。
幾乎是無意識的,三皇子接過帝師手中的五皇子,五皇子的眼已然闔上。直至此時,他因知悉父皇驟逝真相而麻木的心才一絲絲刺痛起來,在他懷中失去溫度的是他的五皇弟,是他的——手足。
帝師的到來似乎帶來一股祥和安定的氣息,沖淡了先前的肅殺與血腥。
白衣帝師躬身向太后行了一禮。
大皇子臉色陰晦,隱約感覺到帝師的到來對他是一種極大的威脅。“天下大事,一言可決”,帝君昔日宣告群臣的言語,至今仍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若是帝師強行介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