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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有些不健康的暗示,也就是常說的黃色小調,現在一般叫*歌曲。雲兒應該擅長唱這樣的東西。
雲兒唱完,喝了自己的酒,指著桃花說:“桃之夭夭。”這句名言是《詩經》裡的,“夭夭”是說美麗的樣子。這首詩原來的意思是說女子是個旺夫命,能給丈夫帶來好運氣。後來,人們又引出個諧音的“逃之夭夭”,就是逃跑的詼諧說法了。
終於輪到薛蟠了,他鼓鼓勇氣:“我可要說了:女孩悲──”嘴張了半天,還沒說下一句。馮紫英笑著催促:“悲什麼?快說啊。”薛蟠急得眼睛都像鈴鐺一樣了,瞪了半天,才又說:“女孩悲……”他又咳嗽了兩聲,然後猛地說:“女孩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大家都大笑起來。薛蟠急了:“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一個女孩嫁了烏龜王八男人,她能不傷心嗎?”大家笑得彎著腰說:“你說得很對,快往下說。”
薛蟠瞪了瞪眼,接著說:“女孩愁……”剛說到這裡,又卡殼了。大家著急地問:“怎麼愁?”薛蟠又蹦出一句:“臥室竄出個大馬猴。” “馬猴”是什麼東西?是一種大猴子?還是方言中說的狼?大家都說:“該罰,該罰!這句意思直接不通了。”
寶玉笑著說:“能押韻就行了。”薛蟠高興地說:“主持人都同意了,你們還鬧什麼?”其他人就沒再要求罰他。雲兒笑著說:“下兩句我替你說吧。”薛蟠脖子一擰:“胡說!你們真覺得我不會啊!聽我說:女孩喜,洞房花燭朝慵起。”這句是說一個女孩,在新婚的早晨懶洋洋地起床梳洗。大家聽了都驚訝地說:“這句怎麼這麼美?”薛蟠一聽讚揚,思路也開啟了,脫口而出:“女孩樂,………。”大家都扭過臉去說:“這都是什麼呀!快唱吧。”薛蟠就唱:“一個蚊子哼哼哼。”大家都愣了:“這是個什麼曲兒?”薛蟠還繼續唱:“兩個蒼蠅嗡嗡嗡。”大家都說:“算了,別唱了!”薛蟠倒會自我解嘲:“你們愛聽不聽!這是最新的曲兒,叫作哼哼調。你們不愛聽,我還不愛唱呢。”大家都說:“算了,算了。別耽誤了別人。”
蔣玉菡接著說:“女孩悲,丈夫一去不回歸。女孩愁,無錢去打洗頭油。女孩喜,點著燈花就像並蒂蓮。女孩樂,夫妻倆百年好合。”
說完他又唱: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似活神仙離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鸞鳳,真也著。呀!看天河正高,聽譙樓鼓敲,剔銀燈同入鴛幃悄。
這段唱確實不錯,是說一位美貌女子新婚大喜的情景。
唱完後,他喝了自己的酒,然後笑著說:“這詩詞上我知道的也很少。幸好昨天看見了一副對聯,正巧記下了一句,巧的是酒席上還有這樣東西。”說完,他拿起一朵桂花,接著說:“花氣襲人知晝暖。”
其他人都覺得不錯,薛蟠又跳了起來,大聲地嚷嚷:“這怎麼行!該罰,該罰!這裡又沒有寶貝,你怎麼說起寶貝來?”蔣玉菡愣了:“哪裡說寶貝了?”薛蟠使勁兒喊:“你還耍賴呢!你再說一遍。”蔣玉菡只好又說了一遍。薛蟠得意地說:“襲人不是寶貝是什麼!你們不信,就問他。”說著,他指了指寶玉。寶玉不好意思地說:“薛大哥,還是你該罰!”薛蟠連忙說:“我該罰,我該罰!”說著,他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馮紫英和蔣玉菡都感到莫名其妙,雲兒就給他們解釋說,寶玉有個丫環叫襲人。不過,這我們就奇怪了,雲兒怎麼會知道寶玉的隱私生活呢?
蔣玉菡連忙站起來向寶玉陪罪。大家都說:“你不知道,就沒什麼錯。”
過了一會,寶玉出去上廁所,蔣玉菡就跟著走了出來。兩個人站在走廊裡,蔣玉菡又賠罪。寶玉見他長得清秀俊俏,就非常喜歡,緊緊拉著他的手,問他:“有空兒到我那裡去玩吧。在你們戲班裡,有一個藝名叫琪官的,他在哪裡?他現在天下聞名,我卻沒機會認識他。”蔣玉菡趕緊說:“我就是琪官。”寶玉聽了,高興得直跺腳:“太好了,太好了!果然名不虛傳。今天初次見面,我該送你點兒什麼呢?”他想了一想,從袖子裡拿出扇子,把上面一件玉墜解下來,遞給琪官:“不是什麼好東西,借它來表達一下我的心情吧。”琪官接過去,笑著說:“這我怎麼能接受呢!這樣吧,我有一件稀奇的東西,剛剛開始用,我就用它來表達一下我感情吧。”說完,琪官撩起衣服,把系內衣的一條大紅的汗巾解了下來,遞給了寶玉。汗巾相當於比較寬的腰帶,有時也可擦汗用。汗巾這樣的隱私用品,可不是誰都能送的,它應該和愛情有關吧。琪官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