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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大將進出轅門放炮助威的演變。別看林道乾只是個海盜,他還是柬埔寨王國的把水使呢,而且海盜裡明軍水師出身的掌櫃也很不少。
徐元佐身側是羅振權,身後是忠心耿耿的老浙兵護衛。這些護衛都是山民礦工出身,對大海很緊張,有些甚至嚴重暈船。但是徐元佐認為他們的保護無懈可擊,十分令人安心。當然,下回他還是會從淮安等地招攬一部分浙江水師,雖然康承嗣和康彭祖拒絕使用這些亂兵,但是徐元佐覺得商船隊的要求沒必要那麼高。
關鍵是要可靠。
可靠的關鍵是要利益均沾。
他聽到了身後的拘謹侷促得像個小媳婦的腳步聲,那是安德旺。徐元佐並不是故意要嚇唬這個年輕的修道士。只是他長久以來不怒自威的姿態,的確看起來很嚇人。更何況徐元佐待人溫和是出於高情商的情緒控制,而非本性。從本性而言,他絕對是個嚴厲的人,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外人。一個加錯了技能點的廢物傳教士,顯然無法得到徐元佐溫柔的對待。
林道乾親自在港口迎接徐元佐,心情複雜。他先一步拿到了徐元佐要進駐北港的書信。隨信而來的還有廣東潮陽諸多鄉紳的密信。當日徐元佐透過長樂鄭家找到他,以至於他以為徐元佐在閩粵的關係僅此而已。誰知徐元佐去了趟廣東,竟然與那麼多潮州鄉紳扯上了關係。
潮州府潮陽縣。簡直是林道乾的第二故鄉,也是他如今最大的落腳點。如果不是林大春為他周旋,官府早就要找機會幹掉他了。而這個徐元佐竟然還是林大春的學生!
——有這麼過硬的關係不早說?還找鄭氏幹什麼!
林道乾心中不知道腹誹了徐元佐多少遍。
徐元佐卻根本沒想到林道乾會與自己師門有這重關係。他如論如何都想不通,林大春有什麼必要為個海盜周旋——雖然都姓林,但絕對不是同一宗族的。當然,林大春也沒解釋過,他其實只是秉承了一句老話:“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現在林道乾不再盤踞潮陽。豈非“不戰而屈人之兵”?
“報大當家!船隊入港了。”
林道乾眯起眼睛看了看,登上了一艘小船:“靠過去。”
徐元佐沒想到林道乾親自上船來迎接他。心想著這海盜哪裡搞錯了,客客氣氣與他見禮。
林道乾見了徐元佐,深深一躬:“徐相公此行辛苦,辛苦。若不是北港初開,我真該送您走這一遭的。”
徐元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順著話題道:“這段時間北港進展如何?”
林道乾畢恭畢敬道:“鄭氏這個月已經送了五十戶人家上島。其中壯丁七十二人。已經開始春耕了。不過聽說要先種一年的豆草。主要還是在填沼澤、開溝渠,開闢田地。另外,相公說的鳥糞石也找到不少,澎湖有幾個小島上的確都有,東沙那邊也派人去了。就是人手不足,又離得遠,所以主要還是開採澎湖這邊的鳥糞石。”
徐元佐有些驚訝:林道乾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這姿態根本不是合作伙伴,簡直就是下屬了好麼!
他沒有絲毫表露,道:“不錯,鳥糞石是怎麼用的?”
“是照相公說的,磨粉之後埋進土裡。”林道乾道:“相公要不要去看看?”
徐元佐搖了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他們聽了,日子好過些,不聽,虧的是自己。這事我並不打算過多費心,只要到時候能收到糖就行了。”
林道乾嘿嘿一笑,表示瞭然。
船隊靠岸,徐元佐在羅振權和林道乾的雙重看護之下平安上岸。林道乾請徐元佐進北港鎮裡休息,一邊旁敲側擊地看廣東鄉紳們是否也有開發臺灣的意思。然而誠如徐元佐早就知道的,廣東那幫鄉紳還被廣東的土地所捆縛,並沒有開拓臺灣的需求。他們更喜歡做貿易商,透過轉手貿易賺取差價,沒有風險,利潤又高。何必苦哈哈地弄一幫人去種甘蔗呢?
除非他們看到臺灣開發帶來的巨大利潤,他們才會願意踏出這一步。
這個世界上,探索者終究是少數,而這些探索者很少有成為先驅的,往往都成了先烈。
徐元佐在世人眼裡是個怪人,只因為他是個探索者,而且還是個不想成為先烈的探索者。
北港鎮與上次徐元佐來的時候所見沒有絲毫變化,不過鎮外多了幾棟屋舍,廢棄的田地似乎也被開墾出來了。若是站在鎮子裡唯一的一棟二層樓房上,還能看到遠處燒過的草木灰,那是開墾荒地的第一步。
“這邊草木生長茂盛,要開荒真不容易。”林道乾站在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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