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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非但有提醒,也有表功,主要還是安排回信。
回信首要任務就是對徐元佐和鄭存恩的“巡訪”進行確認,表示出於自己的指派,這樣人家才能理直氣壯地將這份人情落在鄭嶽鄭永翰的頭上啊。
玉玲瓏知道鄭嶽肯定不會有這種意識,又想到自己日後能否在大婦面前抬頭,關鍵還在一個“內助”上,便草擬了幾封回信。也虧得徐元佐心細,拜訪了誰家,是什麼關係,最近這戶人家發生了什麼值得一敘的事件,都落在紙上送了回來,所以這些回信非但不用擔心搞錯人物,甚至可以言之有物地與人進行溝通,發表一些無關痛癢的“意見”,叫人覺得毫不敷衍。
鄭嶽見了更是大為驚訝:“竟然能寫得好似你親眼所見一般!”
玉玲瓏笑道:“也虧得敬璉交代得格外清楚。老爺,您看這樣回信可妥當?”
“自然無妨。”鄭嶽是個連回信都想不到的人,有人寫好了,豈會有什麼意見。
玉玲瓏道:“那就要請老爺在這上用印了。”
官場上面所謂的親筆信,基本都是師爺代筆,表示遠近親疏全在用印上面。玉玲瓏見鄭嶽拿了名章就要往上鈐,連忙阻攔道:“老爺,這封信是給您同年的,宜用齋室。”說著,迅速將手上的書信分了類別。給親戚朋友的,給長輩前輩的,給同年同窗的,給地方守牧的,不同書信口吻不同,用印也有區別,或是名字,或是齋室,或是官職,或是學位,還有各種閒章。
鄭嶽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些小細節,即便有人給他寫信,他也只看內容不太在乎落的印款。有時候甚至連抬頭都不看完呢!給玉玲瓏這麼一說,方才知道自己差點讓人笑話,慶幸道:“還好有你,還好有你。”
玉玲瓏聽這話比聽到什麼都高興,還貢獻了幾方自己的閒章,借給鄭嶽應急。反正那種格言章和詩詞章誰用都一樣,外人豈能知道這些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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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三七七章 難忘的除夕
隆慶四年的臘月底,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徐元佐方才趕到潮州府潮陽縣。這裡找林大春老師的家倒是很方便,因為林老師絕對是個典型的大明官:有政治操守,因為不肯投靠嚴嵩,結果殿試被坑,以三甲同進士出身入仕;有果斷的政治判斷,當臥底收羅了附景大臣的名單,交給徐階,成功站隊;有豁達的政治胸懷,高拱復相,要我走我就走,絲毫不眷戀權位;有真誠的鄉梓之情,回到老家之後充分利用自己的各種社會關係,收集材料編寫縣誌,積極參與地方行政,做了很多利益鄉民的好事。
相比之下,鄭老師簡直就看不得了。
不過徐元佐到了林大春府第前,還是嚇了一大跳。
硃紅大門被塗成了墨色,掛著白色的燈籠。
府上有喪事!
棋妙上前叫門遞了帖子,等在外面。不一時,中門開了,出來個身穿麻衣孝服的中年男子,倒是看不出來有太大的戚色。他朝徐元佐遙遙拱手:“在下林克鳴,可是徐世兄?”
徐元佐一時間都沒分辨出他身上的孝服並不是兒子所穿,匆匆回禮,幾乎顫聲道:“不知府上是……”
“是家祖西去了。”林克鳴這才顯露出悲慼之色:“家父結廬守喪,不在府中。”
徐元佐心中鬆了口氣,連忙道:“還請世兄快帶我去。”
林克鳴暗道:父親說徐元佐是個命世之才,如今看來倒是挺懂禮數。
他叫了下人,準備了需要用的器皿、素食,前頭引路帶徐元佐去祖父墓地。林大春便是在墓地旁邊搭了個茅廬,只有一張木板做床,一床薄被。這茅廬連個門都沒有。頂上稻草稀疏得可以看到夜空中的星星。幸好這裡是南海之濱,若是在北方,住一晚上就得凍死。饒是如此,在寒冬臘月之下,在這茅廬中生活也是很煎熬人的。
從古禮而言,三月而葬。然後初哭,行虞禮。虞禮就是安魂的祭祀之禮。三次虞祭之後,行“卒哭”禮,獻食舉哀於靈座以後就不再哭悼了。卒哭十一次之後行“陽禮”,將神主迎入祠堂。禮畢將神主移回原處。喪後十三個月至十五個月舉行“小祥”、“大祥”禮。再七個月後舉行“譚禮”,意為悲慟的心情可以稍安。
整個流程一共是二十七個月,但還算作三年。所謂丁憂三年,其實也是二十七個月就可以起復了。不過對於已經歸鄉的官員而言,居喪三年往往要超過三年。以表自己的哀思。大明雖然也號稱以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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