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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閩南移民到了北港之後的衣食住行,所有這些也都是成本。如果開墾面積過小,那麼拓荒年數就要延長,不利於資本回籠。如果擴大拓荒面積,那就得大把大把灑銀子下去。光是耕牛和鐵器農具,就不是鄭峙能夠承擔得起的。
“林道乾不敢黑鄭峙,鄭峙也不敢黑林道乾,但他們兩人可都不怕你。”羅振權回到船上,對開發臺灣並不看好。若是徐元佐只牽線不投錢,那就權當給老師家裡做好事,被人黑了就黑了,可是徐元佐眼看著就要拿幾萬兩銀子砸下去,這可不是小數目。
這事羅振權本來不想建言,但是看看徐元佐身邊也沒有能夠支招的人,都是一群唯唯諾諾的小夥子,只好自己出頭了。
徐元佐笑道:“林道乾不敢黑我。他要是敢黑我,我能把他往死裡打。這段時間我也看了,他手裡說是幾百條船,真正能戰的大船不過十餘艘。雖然比我們現在多一些。但是這個差距會隨著咱們的海事學堂擴張而縮小。這回你帶出來的人,日後都是船長,而且一屆一屆能跟上,他林道乾有這個能力麼?”
羅振權對海商海賊還是十分了解的。他們更像是一個大的合夥企業,有生意了一起做,沒大買賣就各自為政。船長多是漁民子弟。大字不識一個,跟海事學堂的這幫小夥子根本沒法比。更何況海事學堂組織嚴密,吃徐家的飯服徐家的管,佐哥兒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船長們更不會像海賊那般望風使舵。
“鄭峙的確說不出準。”徐元佐道:“不到魚死網破,我並不打算用武力壓服他。否則咱們跟海賊不是一樣了麼?又上哪裡去找大陸移民?”
“那怎麼辦?”羅振權心一緊。
“他要是敢黑我,我就多引入幾家閩南大戶,驅虎吞狼,看看誰更慘。”徐元佐冷笑一聲:“到時候我控制了東海到遼海的航道。他們的糖一包都過不去。更何況林道乾若是識相,完全可以叫他們的糖爛在臺灣。”
“這好像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羅振權道。
“的確,所以我把投資算在了鄭存恩頭上。”徐元佐道:“侵吞族人資產,這是天下之大不韙。鄭老師固然是個窮進士,但終究是進士,士林中人。鄭峙不過一介舉子,一旦發生衝突,士林肯定站在鄭老師這邊。就算鄭峙錢再多。士林也不會買他帳的。”
因為士林中人絕大部分都不缺錢。越是聲望高的,家裡錢財也就越多。就越看不起只有錢的暴發戶。而且鄭老師為官清廉,還能增加不少同情分。
羅振權想了想,明白了這層關係,道:“你這是用鄭家人牽制鄭家人。”
“鄭老師遠在千里之外,鄭存恩不過十來歲的小屁孩,談不上牽制。”徐元佐頓了頓:“只能算是保險吧。對了。你帶幾個人跑一趟福州,多買些禮物,不要怕花銀子。改天我帶小世兄去拜會一下府縣裡的縉紳大戶。這回鄭老師家蓋房子,也多虧了他們幫忙。”
羅振權會意,點頭應諾。
如果徐元佐現在不出面。要想地方縉紳們自覺善待鄭家,只有等鄭嶽位居高位,或是致仕歸鄉。而無論是位居高位,還是致仕歸鄉,本質只有一條:掌握足夠令人願意結交的政治資源。
譬如海瑞那樣的孤臣,即便身居三品,致仕之後也沒人會去結交他——他是以破壞自己的政治資源一步步走上去的,就像是個被過度開採的礦洞,非但沒有油水,還有危險。
徐元佐就是要用銀彈開路,告訴福州的縉紳:鄭嶽是個有政治資源的進士,而且前途光明,是一塊璞玉。只要假以時日,絕對一飛沖天。
首先就要從拜會鄭氏家族的進士舉人們開始。
誠如鄭峙說的,鄭嶽中了進士,授了官,連家書都不寫幾封回來,誰肯熱臉貼人冷屁股?現在徐元佐拿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帶著小鄭存恩,一家家拜訪過去。有恩情的謝恩情,沒交情的建立交情,該認的兄弟得認,該拜的老師得拜,總算編織起了一張族內的關係網。
這一圈走下來,鄭存恩的心態也頗有變化。他在家裡只聽母親和阿公說,族裡對他家有大恩。走到外面,也聽鄉鄰們說鄭家真是厚道。小孩子沒有判斷能力,自然就覺得家族對他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然而看過了同族進士、舉人們的奢華生活,鄭存恩卻發現自己家裡的瓦房,甚至還不如人家的柴房!這種可怕的心思漸漸滋生,感恩之情不自覺地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世兄,為何家父是進士,反倒不如舉人過得好?”鄭存恩與徐元佐形影不離數日,對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