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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書和增補內容——這是顧水生特意交代小夥伴買的。他知道要當官得會寫時文,而要想在佐哥兒手下拿著豐厚的薪金,受人景仰,那就一定得把佐哥兒搞出來的這套“道學”鑽研精通。
起碼不能落後於人。
顧水生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落後於人。遠在遼東,天知道江南發生了什麼事。萬一日後回到唐行。兩眼一抹黑,什麼規矩都不懂,那豈不是被人笑死?亦或者佐哥兒派了新人來接替他,同樣的工作被人比下去……這簡直就像噩夢。
在這些書中,顧水生也發現了陳翼直給他的私信。信中大略交代了集團改制的事。也說了市場部的近況。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大家對佐哥兒態度的分析,督促他儘量完成工作目標,同時戴罪立功,展現些實力來,尤其不能叫蘇州人染指遼東。
顧水生看得口中發苦:自己這邊雖然有錢有地,梁房口營地的建設進度也不慢,但是要想立功,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不過他倒是記得當初自己建議在遼東尋找銅鐵礦的事,依據徐元佐的隻言片語,竟然真的在東寧衛威寧營附近找到了煤鐵。雖然銅礦還是不見蹤影,但是煤鐵同樣很受徐元佐重視,關鍵就是要將之挖出來、煉出來。
至於蘇州人,顧水生倒是不放在心上。遼東雖然地方遼闊,但是擠不下那麼多外來人。他們恐怕連往來遼東的船隊都組建不起來,談何經營呢。
然而顧水生並不知道徐元佐在松江把遼東吹成了個遍地黃金的好地方。誰都知道人參、鹿茸、貂裘是好東西——幾百年前就是好東西了,而遼東就特產這些,據說進價便宜得跟白撿一樣!哪個商人能夠抵禦這樣的誘惑?雖然姑蘇勢家們一如既往地反應遲鈍,並且不屑於商賈事,但是在他們門下庇佑的商賈,已經忍不住動了起來。
當第一艘海船到達梁房口的時候,顧水生才意識到自己輕敵了:蘇州商人的動作遠比他料想得要快。
這艘船的船主姓夏,名本煜,拿著京中門主的帖子前來探探風氣。雖然他那位門主不過是個五品京官,勉強能夠參加朝議,但是為他爭取一艘海船的通行權還是沒問題的。其他也有人想來遼東的,只能走尋常的遼西走廊,或是透過都督府的關係走海路去旅順口。
若是為求保險,夏本煜也該是去旅順的——梁房口營地雖然沒有保密,卻也沒有宣揚,知道的人並不多。萬一到了地方,人家不準靠岸,或是靠了岸無處安身,那得多尷尬。不管怎麼說。江南勢家肯定要比那些遼東軍戶更好打交道,所以夏本煜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
船過遼海,終於在正午時分看到了陸地。
夏本煜站在船頭,遠遠就看到一座山頭,山頭上人影晃動,好像有人在上面勞作。再仔細看看。那似乎又不像是一座山。因為“山”上沒有植被,也太過於規整。船帆被海風鼓起,推著海船漸漸靠近,夏本煜方才看出原來那本來是一座小山崗,但是被人修整出來,改成了一座高臺。
高臺上豎著木柵欄,像是一個寨子。
在高臺之下有一條月白色的道路,從碼頭延伸出去,一直隱沒到了山崗背後。
——整治得還挺不錯。
夏本煜作為一個商人。本能開始計算這樣的工程到底要花多少人力財力。他隱約知道這裡是松江勢家的私港,但是一處私港造得如此張揚,真是令人感嘆。
海船徹底進入了梁房口港區水域,港口上傳來鐺鐺的鐘聲。一艘手搖漿小船破浪出來,貼近了夏本煜的海船。其中一個水手站了起來,仰頭喊道:“你們是過路還是要靠港?”
夏本煜一聽有門,連忙湊到船舷邊,揚聲道:“我們要靠港卸貨。不知貴地有何章程。”
那水手道:“拉我上去。我跟你細說。”
船上的水手放下了繩梯,讓那人上來。
夏本煜見他穿著短衫。不像是個有身份的人,但是他深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還是陪著幾分客氣,道:“我們都是蘇州商旅,初次來訪,還請多加提點。”
那水手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道:“這裡都是明碼標價。你自己看吧。”說罷,從衣衫裡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夏本煜接過冊子,開啟一看。原來冊子是一份收費標準。從接引船領航入港開始收費,到泊船、柴水、卸貨、住宿,果然都是明碼標價。甚至在最後一頁的最後一段。還標示了給各服務人員的打賞——既讓底下幹活的人有些額外收入,又不至於叫新來的人覺得自己被人宰了一刀。
夏本煜看了之後,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道:“真的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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