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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陳翼直微微沉思,道:“佐哥兒能收到貨,他卻收不到,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咱們該寫信問問他,若是有松江這邊能幫上忙的,總是要幫一把啊。譬如說調人……”他說著望向了陸大有。
陸大有乾咳一聲:“這個你們放心,遼東的優先順序是最高的,待遇也最高,水生要是打了報告要人,我斷然沒有不給的道理。”
姜百里朝陳翼直揚了揚下巴:“翼直,你寫信的時候順便提醒一句:蘇州那幫人恐怕也要進遼東,若是真讓他們站住腳,那可是雪上加霜啊!不過若是能幹淨利落地解決這事,或許佐哥兒還能算他將功贖罪。”
陳翼直連連點頭:“我這回去就照哥哥們說的,寫信去遼東。對了,這回改制,航運是不是也要併入集團?”
“唔,那個還真說不好。因為牽扯到沈家。那是佐哥兒的外婆家,碰上個小心謹慎的女掌門,真真要了人命!”陸大有叫苦道:“這些日子我們都跑了幾趟了,就是跟航運那邊對接。他們那邊什麼都不懂,還什麼都不信,我還得給他們重頭講合同,講規章……你們看,我是不是都有白頭髮了?”陸大有挺著腦袋給眾人看“可憐白髮生”,被姜百里重重拍了一記,落回座位。
“怪誰?當初調人的時候就該調強硬些的。”姜百里絲毫不給陸大有留下情面。
陸大有想想自己又不是諸葛亮,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唉,只能把苦果往肚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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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三九零 梁房口港
如果說政治的精髓在於妥協,那麼商業的精髓更是如此。如果只論財力,徐元佐也算是一個江南富戶,但這個富戶最多隻有方圓十里的影響力,勉強可說是一方土豪。僅僅依靠這點力量就要統合松江商界,就好比給人一把生了鏽的柴刀,叫他去南亞開拓殖民地。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在徐閣老掌政當國時代,徐家要想做到統合松江,也是不可能的事。松江還有其他進士家族,這些人未必都是徐閣老的政治附庸——松江開化太早,早在徐階掌握大權之前,鄉黨土地已經大多有主,發揮著鄉賢士紳的作用。
故老相傳,松江真正的掌權者不是知府,不是兩縣知縣,而是從國初以降,積蓄髮家的五十士紳。徐家只能算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十分年輕的一位。
在當前高拱反徐的風浪之中,徐元佐做這種事,難度無疑更加大了幾個檔次。然而時不我待,全天下只有徐元佐知道隆慶年號已經到了尾聲,而萬曆朝是一個翻天覆地的大變革時期。在這個變革期的節點,小民若是掌握了時代脈搏,能夠成為富戶;富戶有機會成就勢家;勢家……大約會成為大勢家,而徐元佐卻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成就一個陰影之中的帝國!
誰都能等,唯有野心潑天的徐元佐不能等。
如果不想等,那就只有加急。眾所周知,加急是有加急費的。
江南船行,乃至北方航線,就是徐元佐拿出來的加急費。
在這個節骨眼上,鹿茸的收益不夠好看,無疑加重了徐元佐說服頑固者的負擔。不過他也並沒有像小夥伴們揣測的那樣對顧水生十分失望。之所以默然以對。是因為他知道顧水生的難處,也想看看他的處置。
顧水生在給徐元佐的報告中解釋得很清楚:上一回徐元佐能夠以近乎於搶劫的價格拿到鹿茸,並不是因為邊外野人腦子不好使,而是因為他們缺糧!同時又礙於李如松所統領的遼東鐵騎,不能反搶徐元佐,只能任由徐元佐搶了一把。
徐元佐是張相公介紹過去的人。是張居正與李成梁之間的利益輸送者,所以李如松與他平輩論交,為他壯膽張威,李平胡做他保鏢,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顧水生的級別就差了許多,別說李如松、李平胡這樣的大將,李成梁派個遊擊將軍保他出邊都算是很給面子了。
遼東也還沒到鐵板一塊的時候,從邊外販貨進來是許多軍戶家族的特權,放開讓南人來收貨。就算是李成梁也未必能擺得平。這些走私戶可不是邊牆外的野蠻人,他們有官身,有子弟,有武器,肯跟你公平交易已經是給了大大的面子。
這種情況之下,顧水生收不夠鹿茸才是正常的。若是他能收得跟徐元佐一樣多,那要麼是出了奇蹟,要麼就是資料作假。
顧水生在五月初收到了京中轉過來的江南訊息。很大一口樟木箱子。讓人以為是滿滿的金銀珠寶,其實裡面裝的都是書冊檔案。有朱裡家中父母弟妹寫給他的家書。有三個月來的《曲苑雜譚》,還有新出的數理化史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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