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但是,連類特別謹慎,她不讓胡楊經常來。
連類不想弄得滿城風雨。
兩個人大約半年有一次交歡。
絕倫帝小鎮的居民很少猜疑,他們對連類的事情一無所知。
迢迢溺死的那一天,司馬太太來做連衣裙的時候,胡楊正巧在連類家。
白天,急急匆匆,當時沒有采取措施,兩個人冒了一次險。
過了一些日子,連類有要嘔吐的感覺。
她立即懷疑是懷孕了。她緊張起來。
果然,月經沒有來。
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跟丈夫睡了兩年都沒有懷上孩子,這一次……
她給胡楊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怎麼辦。
胡楊說:“打掉唄。”
連類的心哆嗦了一下。
平時,誰踩死一隻螞蟻連類都會感到殘忍,更別說殺雞殺魚了。
現在,要把一個生命銷燬,而且是她親生的孩子!
但是,無論怎樣,她都沒有勇氣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其實她多麼希望這個孩子能生下來啊,陪伴自己,度過這寂寞而漫長的人生。
兩個月後,胡楊開車來了,帶著連類,去了縣城。
他們當然不敢在小鎮醫院墮胎。
到了縣城,他們進了一傢俬人診所。
上手術檯的時候,連類的身子不停地抖。
疼。
冰冷、尖利的鐵器。
溫暖、柔弱的生命……
汗順著連類的臉頰流淌。
最後,她像做夢一樣看見了那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他紅紅的,鮮鮮的,被大夫裝進盤子裡端走了。
那是她的孩子。
他十分信任母親的子宮,他相信在那裡面沒有人能夠傷害他。
是啊,如果在子宮裡都不安全了,還會有安全的地方嗎?
他毫無戒備地在裡面安靜地睡著……
他還沒有長成人形,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他能鬥過誰呢!
突然,穿白大褂的劊子手來了,他們輕易就把他弄碎了。
連類覺得自己是這些劊子手的同謀。
胡楊扶她走出診所後,她大哭。
胡楊勸她。
她還是哭。
連類回家了。
沒有誰察覺。
當天晚上,連類上廁所,她看見門外擺著一個小小的花圈!
她嚇了一跳。
那花圈在夜風中抖動。
那花圈沒有黑白色,它是用各種彩紙紮成,極其鮮豔,令人恐怖。甚至更像一個花環,但是它確實是花圈。
她把那古怪的花圈拿進房子裡,燒了。
她怎麼想都想不出這是誰送來的花圈。
她怕極了,一夜沒敢睡。
過了一些日子,她才慢慢緩過來。
可是,她的難過沒有消散,仍然提不起精神。
那個孩子總在她眼前飄來飄去,紅紅的,鮮鮮的……
這天,連類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孩子。
他沒有身體,只有一雙嫩嫩的眼睛,那雙眼睛茫然無助地看著她:媽媽,媽媽,你救我……
連類救不了他。他那雙眼睛越來越遠了,向一片無底的黑暗沉沒下去,那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有怨恨,有委屈,有恐懼……
連類一下就醒了。
夜漆黑。她睡不著了。
在這寂寞的午夜,她很想給胡楊打個電話,可是終於制止了自己。他是有妻室的人……
電話突然響了。
電話聲在死寂的夜裡十分刺耳。
是誰呢?平時,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包括胡楊。
她伸了幾次手,都沒敢抓起話筒。
它一直響著。
是胡楊?
連類最後還把電話拿起來:“喂……”
裡面傳來一個嬰孩的聲音,很近,好像就在話筒裡!
那嬰孩哭訴著:“媽媽……你別丟下我……你別丟下我!……”
連類一下就扔了電話。
可電話又響了。
她哪裡敢再接,嚇得像篩糠一樣盯著那白色的電話,一動不敢動。
電話一直在響,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停止。
太陽昇起來,大家都起床做早飯的時候,連類哆哆嗦嗦地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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