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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那個誰,馮諼,起來了沒有?”
“這時候他那會起來?”圍觀群眾有人說。
“比比看,比比看!”傳舍長說,“一個天不亮就起來,主動打掃衛生。一個天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睡覺!一個主動打掃衛生任勞任怨,一個什麼都不幹不是四處逛蕩就是倒頭睡覺還成天喊食無魚呀食無魚呀的。都是享受三等一級待遇的人,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嘁!”圍觀群眾哄喊一聲,散了。
傳舍長轉過身攥住蘭桂的手,緊緊握著。
“你的表現我記下了,總管來的時候我會彙報給總管。”說完,滿含熱淚放開蘭桂的手,也走了。
蘭桂拄著笤帚發呆。差役過來,一把奪過笤帚。
“高興了吧?嘁!”差役也走了。
蘭桂空著手發呆。
吃飯的時候,蘭桂捧著碗蹲在牆角。
一個高個子端著飯碗走進院子,問三三兩兩端著飯碗在院子裡湊著的群眾門客。“傳舍長哪去了?”群眾三三兩兩回答:“躲你唄 。”
“這孫子。”高個子罵道。看見蘭桂孤零零蹲在牆角,高個子端著飯碗走過去,蹲在蘭桂旁邊。
“新來的?”高個子問。
“嗯,新來的。”蘭桂說。
兩人吧嗒吧嗒扒著飯。
“這孫子,今天又不上魚。這裡的伙食寡素寡素的,天天如此。你要習慣哦。”高個子說。
“挺好,能習慣,管飽這裡。”蘭桂邊嚼邊說。
高個子奇怪地看著蘭桂,好像不相信他真的吃得很香。確定蘭桂是真的吃得很香,高個子伸出一隻手。
“認識一下。我叫馮諼。”
蘭桂把筷子插進飯糰,空出手,抹抹嘴,握住高個子的手。
“我叫蘭桂。”
第六章 馮諼
我就這樣認識了馮諼。第一印象:他是個二流子。我的判斷絕對是正確的,這根本不要用我的學識,我只用了我生活常識的一點邊邊角角就得到結論。因為是二流子,他說起話來特別沒有顧慮。想到什麼說什麼,什麼話在嘴邊說什麼。又因為他是二流子,他的話基本不得罪人。有害怕他那張嘴的,沒有恨他那張嘴的,都指望著他拿別人給我們找樂子呢。
馮諼拿我當朋友,從不拿我練嘴。有人就跟他講起我掃地的事,編排我是把日記本故意丟地上等人撿來看的主。馮諼對此回應說:“阿桂不是那種人。”對啊,至少我要丟也只能丟竹簡,他給我買筆記本那?再說,我還沒上過蝌蚪掃盲班呢。靜電呢?哇靠!象靜電你這樣忠於職守的看守實在是太不平凡了!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因此,我開始為馮諼擔憂,好像傳舍長挺記恨他,卻惹不起他,見他躲。我得提醒下馮諼,看看能不能勸他別跟傳舍長鬥勁。
“傳舍長其實是個好人。”我本想對馮諼說,別和傳舍長鬥氣,我們是孟嘗君的門客,傳舍長是孟嘗君的家吏,沒必要每天都過不去。我話說多了氣喘,就只說開頭的話,想必馮諼也能明白。
“沒說他不是啊。”
“那你還老跟他鬥勁?”
“你不懂。”
“那你不怕傳舍長在總管那說你啥?”
“說唄,就怕他不說。”
“你不想做門客了?”
“誰說我不想了?你以為傳舍長和總管這麼一說,我就會被趕出來啊?”
“可不咋的?”
馮諼將蹲姿從左腿受力調整為右腿受力,看來是打算點醒我了。
“所以說呢,你新來的,還不懂,難怪。”將蹲姿再次調整,“告訴你吧,即便傳舍長跟總管說了我些什麼讓總管很討厭我總管也不能把我踢出這個大門,總管要踢我出去怎麼的也得跟孟嘗君彙報,要得到田公子的許可才能踢我出去。可我料定田公子再聽我什麼壞話也不會踢我出去,你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啊 ,”馮諼要抖包袱了,有點激動,“我們都是孟嘗君的形象工程!”
“形象工程?”嚴重警告靜電,你現在已經侵犯了我作為一個公民具有的跟風說話的權利!
“可不咋的。”馮諼又連續調整蹲姿。
“懂了。傳舍長拿你沒奈何,所以你就氣他。對你有啥好處?逗悶子?”
“你不懂!我問你,阿桂。你來幾天了?”
“兩天。”
“你覺得孟嘗君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