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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力催眠,兩下夾攻,應該能很快令她平靜下來。
幾秒鐘之內,書房裡便充滿了淡淡的薄荷清香,葉溪舉起手扶在自己額頭上,懊惱地“哦”了一聲,後退一步,不好意思地笑著:“對不起對不起,沈先生,我剛剛太失禮了……”
我的催眠術水平並不遜於排在港島前十名的催眠師,只是作為中醫高手,很少施展,刻意地保持低調而已。
“沒關係,咖啡涼了,我替你換一杯?”我禮貌地指著她面前的杯子。
咖啡真的涼了,她那段敘述太過冗長,至少超過了二十分鐘。
“不必,我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她捧起杯子,兩大口便把冷咖啡全部喝了下去。
3十根脈搏(下)
關伯輕輕敲門後,推門進來:“小哥,晚飯又加了菜,爆炒乳鴿、泰式鰻魚清湯、咖哩牛肉塊,留葉小姐在這裡吃飯好不好?”
其實我們之間長久以來的關係,根本不像主僕,而更像是叔侄。好多事,他喜歡大包大攬地替我作主。
廚房的門沒關,一股濃郁的咖哩香味徑直飄進來。
他在向我擠眉弄眼,並且在對葉溪的態度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一時間弄不清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以葉溪的身份,似乎不會輕易在陌生人家裡吃飯,我也一向不喜歡與病人走得太近,畢竟青年男女之間,存在諸多不便,一不小心,便給外界的狗仔隊們留下了編排中傷的口實。
“唔,關伯,其實葉小姐的問診馬上就會結束,我想——”
葉溪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放下杯子,用力挺了挺胸:“不,沈先生,我還有幾個極其困惑的問題要請教,如果不太麻煩老人家的話,就在府上叨擾一餐,謝謝。”
她轉頭向著關伯,優雅地點了點頭。
關伯摸摸胡茬,得意地一笑:“不謝不謝,那兩位慢慢談,半小時後開飯。”
我意識到關伯一定在耍什麼小花招,而且廚房裡有勺子碰到鍋沿的叮噹聲,還有一個人在輕輕走動。
“關伯——”我微微皺眉。這幾天發生的事已經夠複雜的了,我可不想再後院起火。
“小哥,你們聊,慢慢聊,我先出去。”他又向我擠了擠眼,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竊喜,隨即退出去,反手關門。
“沈先生?”葉溪察覺到了我的分心。
我收斂心神,無論如何,關伯對我絕沒有惡意,隨他去好了。
“葉小姐,你懷疑梁舉的話指的是雅蕾莎?為什麼不帶她去看別的醫生?”這是我注意到的最大疑點,以葉溪的應變能力,絕對能做到這一點。能進入聯合國核查小組的人,必定有超強的情緒控制力,絕不會在突發事件前手忙腳亂。
“沈先生,我明白這一段敘述疑點頗多,最根本的一點,是我突然昏迷了一週時間,直到今天凌晨才突然醒來。”她又舉手扶著額頭,皺著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昏迷的起因,就在遇到梁醫生的當天。他那種詭譎的表情讓我大吃一驚,立刻跑進去質問雅蕾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雖然不太懂中醫,但之前梁醫生過來替雅蕾莎把脈時,我也一直在場,偶爾也試著測試她的脈搏。聯合國的軍訓課程裡,也有透過脈搏跳動來檢查人體活動能力的方法,只是不如中醫理論那麼高深罷了。 ”
我下意識的拿起了筆筒裡的一支鉛筆,在右手邊的白紙上迅速記錄著她敘述的要點。
“雅蕾莎的脈搏非常奇怪,幾乎每三秒鐘之內就會變換一種跳動方式——請注意,我說的是方式,而不僅僅是快慢頻率。”
我點點頭,如果僅僅是嚴重心臟病人那樣忽快忽慢的心律不齊,是不會令梁舉大驚失色的。
“方式變化,大約有七八種甚至更多,排列毫無順序,給我感覺最強烈的,是一種類似於深海水雷爆炸時的震動聲,彷彿那種脈搏震盪是從極其幽深的海底傳出來的,以標準的‘過山車’正弦波圖形傳導著,兩個波峰之間相隔一點七秒——我的比喻,你明白嗎?”
這些術語,都是美軍武器專家們的專業語言,聯合國核查小組的成員,接受的完全是美式軍事教育,所以葉溪的敘述,九成以上會引用那些動作做比喻。
我在白紙上頓了頓鉛筆:“我明白,請繼續說下去。”
“其餘的幾種,有的非常微弱、有的尖銳高亢、有的波峰延續時間特別悠長、有的竟然像電子音樂中的三十二分之一音符一樣極其短促。我當時的感覺,雅蕾莎根本不是一個真人,而是一個電子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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