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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可挽回的事。
只是想到她要走,剎那間只覺得房間竟然空起來。雖然空,她走也是“應該”的。
應該……呢。
心裡瀰漫起一陣不捨得淡霧。
“不準就這麼把我趕出去。”殷碧涵突然從後面擁住他。
“是你自己要……”流雲轉頭看著她,卻突然停了下來沉默不語。
剎那間明白她說的不是住在流雲居的問題,於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能沉默下來。
“去我那裡挑間屋子?”殷碧涵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蠱惑著他。
“那算,什麼呢?”流雲的聲音裡透出茫然。
她家的某間屋子屬於他。
雖然誘人,但是他想不出可以行得通的理由。
“你高興就好。”殷碧涵繼續蠱惑,“何必傷神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背靠在她胸口,雖然隔著厚實的衣服,卻仍然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無言地,他只是將手覆上了她摟住他的手。
同樂宴之夜…1
除夕夜的皇宮,燈火通明流光華彩。各處的宮侍彷彿都集中到崇元殿裡,魚貫出入忙得腳不沾地。平時即使敢偷著躲懶的,今晚卻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為該做的事情一點都錯不得。
按說除夕夜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就連遠行到天涯海角的商賈都要回家過年,偏一種人不能。李燁登基時曾言:朝廷命官勞苦一年,為嘉褒獎,年末之日須當大行犒賞入宮享宴同樂。於是同樂宴便成了傳統,每年到這日朝議也要早早結束。同樂宴開於酉初,賞玩遊樂直到午夜方告終止。
雖說大宴群臣,皇宮的地方到底有限不能把全安陽的官全納進來同樂,於是便有了五品以上官員方可入宮的規矩。這倒是平常的事,不過這入宴的資格卻也著實微妙。
比如到了五品,禮部特令“可不列宴”的,又或者尚未穿上緋色官袍卻已經能入宮饗宴的。其中的奧妙,入得宴的自然人人明白。
殷碧涵坐在崇元外殿最末的位置裡,好整以暇地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同樂宴人數眾多,自然不會人人都坐到內殿。崇元殿分內外兩進,內殿裡只有著紫色官袍的才有資格進入,而原該是一片緋紅的外殿,今年卻意外地多了兩點綠色。
從六品上。
於百姓來看已是高不可攀的金司員外郎,其實連緋色的官袍都沒有資格上身,那是五品之上才能用的眼色。
並沒有感覺到入芒在背的刺骨目光,大殿裡但凡有目光略過她,也必定溫和平常。彷佛她這個穿綠的異類能出現在這裡,根本稀鬆平常。
不過,對面的那位似乎就沒她那麼放鬆了。殷碧涵裝作不經意地,看向坐在她對面的人。
上官慕。
上官慕前陣子調任考功司的員外郎,官位也是從六品上。其實從秘書郎到員外郎,一樣都是從六品上,但是其中的意義卻絕不相同。秘書郎不過是寫寫抄抄的閒人,而另一個可是能剝人官袍的職官。
本來這麼一挪已經夠惹眼的,偏還是上官慕,本朝唯一的男官。
殷碧涵看著對方,恭謹到僵硬的儀態姿勢,又輕鬆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鹿脯送進嘴裡。
也許她該謝謝他。如果沒有他在,只怕如坐針氈的就是她了。
內殿裡傳來絲竹聲樂,傳到殷碧涵這裡已經變成了朦朧不清的模糊,似有若無似真若假。靠近內殿的還能看見裡面的歌舞,但是她這裡一片衣角也看不見。
身邊那些一個都不認得,就算勉強搭話上去,不是落得個相應不理,就是明褒暗貶的官腔。反正是同樂宴,並沒有拘著一定要枯坐到底。只要不到處亂走,去殿外那片小園子裡散散酒氣也並非不可。
殷碧涵想著便站起身,施施然從門口走了出去。
到底是冬天。
殷碧涵縮了縮脖子,才走出殿門便被一股寒氣裹進去。不過園子裡雪樹銀花襯著豔紅的花燈倒也別有一番趣味。殷碧涵索性走進雪地裡去,仰頭深深地吸了口冰涼的空氣。
想來,還真是天差地別。前次跟著李玥吟入宮,莫名其妙的一頓好打,而這次跟著李濟乾,竟是人人眼紅羨妒的同樂宴。
該說,她的背叛果然沒錯嗎?
一抹似嘲諷,又似滿意的笑爬上唇角。
“咯吱”一聲。
似乎有人踩著雪過來了,但是那一聲之後便安靜了下來。
殷碧涵有些意外,轉頭去看,竟然是上官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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