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2 頁)
《重生後和高嶺之花太子he了》最快更新 [aishu55.cc]
容潁怔然一息,他彷彿根本沒聽清一般,輕聲詢問了句,“什麼?”
然而容潁知道,趙階方才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落下,乍然聽到趙階的問罪,他竟覺得喉頭乾澀。
如置炭火。
又似,滿飲了一盞醴酒。
趙階仰面,靜望容潁眼中的自己,他抬手,環住容潁的脖頸,順勢往下一壓。
容潁瞳孔一震。
趙階微微用力,果不其然感受到容潁將頭低下,只是不知為何掌下肌肉僵硬得宛如一塊石頭。
“做什麼?”容潁問道。
很低,似乎想掩飾聲音中的異樣。
趙階湊上前去,擁了滿懷冷梅香,“陛下,是在為臣炮製死法嗎?”
燭光撒入趙階的瞳孔。
像是貓?還是,狐狸?
兩人的距離太近,吐息都交融著。
容潁聽得見,自己不再平靜的呼吸聲。
他抬手,似乎想推開趙階,卻又不知為何停在了半空,他聽見自己說:“朕不知道此事,更無想賜死阿階之意。”帝王垂眸,語調溫和卻篤定,一字一句道:“絕無可能。”
“陛下,”趙階的手腕在微微發顫,說來可笑,他這一生中拉過無數次硬弓,卻只有在這一刻,幾乎剋制不住顫抖,“容潁,”他的聲音啞得像是被砂礫打磨過,“別再繞圈子了,讓我安心。”
趙階的呼吸落在容潁的面板上,燙得令人戰慄。
容潁再開口時,卻冰冷得如同一捧浮冰,“你還是覺得,你我二人不過一場交易?”
“不是,”趙階斷然回答,他漆黑的眼眸與太子淡色的雙眼對視,“陛下,臣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剎那間,整個未央宮靜得如同一座陵寢。
容潁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在緩緩流逝,越來越冷。
他閉上眼,只覺方才的炭火被塞到了胸口,不覺得溫暖,但足夠將人燒得鮮血淋漓!
容潁喉結滾了滾,再睜開眼睛時竟像往日那般清明,他說:“有些事情,你若要做,說明緣由朕不會不允你。”
只有趙階看清楚,這層清明下,掩藏著滔天之火。
或許是怒氣,或許是其他。
幾番真心被作踐,若非容潁涵養極佳,趙階漫不經心地想,他此刻或許已經人頭落地。
容潁不止個痴心不改的凡夫俗子,更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頓了頓,似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容潁繼續道:“你不必取寵迎奉,更無需對朕這樣做,”聲音輕,卻清潤動人已極,“方才是朕失態,請卿,恕朕無狀。”
趙階盯著容潁開開闔闔的秀色嘴唇,半晌,緩緩搖頭。
“容潁,”趙階道:“即便是取寵取信之舉,令我心安,又有何不可?”
“你既然待我真心實意,你怎麼捨得看我日夜煎熬,飽受磋磨?”
趙階收斂了滿眼笑意,頃刻間面無表情,如同最最精美的瓷像,美則美矣,卻毫無活氣。
容潁眸光一顫,“阿階。”
許是天性使然,也或許是少年時的鉅變,趙階很難相信,有誰不懷有任何目的優容善待他,他拼盡全力地讓自己變得有用,有利用的價值,而不是被人輕易地棄之如敝履!
容潁與趙階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帝王對已是階下囚的他百般縱容,但卻更令趙階如鯁在喉。
如果容潁對他的皮相、對他的討好,對他現在所能奉上的一切都珍惜無比卻慎之又慎地拒絕了,那麼容潁到底想要什麼?
一生都樂於揣摩人心的趙階實在受寵若驚,實在惶恐無地。
這種恐懼與死去的族人一樣,夜夜在夢中折磨著他。
“容潁,”趙階的聲音中透出了深深的疲倦,“自趙氏一族獲罪之後,我已不知安枕是何滋味,容潁,就當是為了令我倦累得無暇做夢。”
“我在利用你。”趙階道,他竟如此正大光明地將這些話訴之於口,手指滑落,挑起帝王的下頜,出言已是大逆不道,明明勢微,卻姿態睥睨,“你說過,你傾慕我,既然如此,讓我利用你,於你而言豈非幸事。”
他想象中的帝王一怒並沒有出現,那種直接把他拖出去斬了好事更想都別想,容潁靜靜看了他許久,才說:“朕讓太醫院給你開些安神的方子。”
趙階激人不成,反而被氣得口不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