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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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階聞言蹭地坐直。
有幾縷髮絲蹭在底色潔白的側頰上,容潁伸出手,自然地為趙階撫去了。
他手指微涼,人如玉,體溫更像,觸到溫熱的肌膚上讓趙階剋制著打個寒顫的衝動。
“是傷藥?”趙階挑眉。
容潁輕輕嗯了聲,溫言道:“你腿上的傷用些外敷藥會好得更快。”
趙階一言難盡般地看著容潁,沉默片刻,忽地笑了,“陛下的意思是,要臣脫衣服?”
“只將傷處露出來便可。”容潁道。
趙階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事到如今,他對自己的陛下敬服的由衷,哪怕他現在已是任容潁予取予奪的階下囚,容潁竟然還能擺出一副溫潤守禮的正人君子臉來。
他垂頭,遭長袖遮掩的手臂繃直,線條極鮮明流暢,他褪衣的動作利落,亦無羞赧。
傷勢猙獰,縱然容潁已看過一次,眸光還是暗了暗。
常年不見光的面板本就比別的地方細膩一些,受了傷就更顯可怖。
趙階能感受到帝王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問道:“陛下,會很疼嗎?”
略有黏膩的乳白藥膏淌入容潁掌心,皇帝道:“會疼。”
趙階無言片刻,他是極怕疼的人,尤其是怕刺痛,舊傷那遲緩而綿長的痛苦相較於劇痛來說更讓趙階容易接受,故而,他寧可放任傷處惡化,也不願意忍一時之痛將病治好。
若非他爹的屍骨還在容潁手中,趙階恨不得將藥瓶塞皇帝嘴裡。
兩掌微合,掌心的溫度催化著膏體融化,容潁有條不紊的陳述還在繼續,“藥中有紅花、三七、桂枝等物,初塗抹上時,會有涼痛,”趙階的膝蓋顫了下,容潁垂眼,仍是慢慢道:“你傷的不輕,根本不需藥起效,朕碰到你時,你就會感到疼。”
像是為了看清傷口似的,容潁湊近了些,衣料摩擦的聲響趙階聽得一清二楚。
趙階精神一震,“多謝陛下告知。”幾乎是從咬著牙說出的這句感謝。
未知最令人恐懼,趙階並不知道皇帝手中的藥效果如何,更不知道皇帝要什麼時候給上藥,似是頭頂懸了一把利刃,欲落不落。
容潁以三指蘸取藥膏,貼上了趙階微微發抖的面板。
冰涼的觸感差點令趙階嘶出聲來,小腿登時繃住了,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立刻傳來,涼是涼的,卻並不很疼,灼燒一般的疼反而因為這種涼而緩解好些,如同久旱逢甘霖。
趙階閉了閉眼。
指下肌肉繃緊又放鬆,容潁將趙階的反應盡收眼底。
或許是方才容潁將過程描繪得太過可怖,真上藥時雖然疼,但沒有那樣疼,倒令趙階生出了種慶幸。
梅花的香氣與苦澀的藥氣混合著,趙階方才因為痛呼微啟唇,吸了幾口進去,又澀又苦,隱隱含著點幽逸涼甜的滋味,呼入的藥味太苦,令趙階忍不住生出若是梅香何妨再濃一些的想法。
容潁聲音輕且柔,似縈繞在趙階鼻尖的梅香一般,輕拂即過,“藥每日都要用,之後的時日,就要卿多多忍耐了。”
趙階忍著脊腿上的疼痛,吸了兩口混雜梅香的冰涼藥氣,笑得露出兩顆森白尖齒,“是臣勞煩陛下。”
藥膏被輕柔而均勻地塗在傷處,若非身前之人真是皇帝,趙階很難相信,如容潁這樣的人,居然還會為別人上藥。
動作分外細緻小心,分外,屈尊降貴。
手指挪開,皇帝又取藥。
“沒有什麼勞煩朕的。”容潁的聲音輕得像是嘆息。
一時殿中寂靜。
趙階的腿受過兩回傷,一回初到邊關,總想要逃跑,被當地軍戶打斷了腿,第二回則是他技不如人,割喉時不夠利落,遭那人往腿上砍了一刀。
每到陰雨天,累年層層疊疊的舊傷就如同跗骨之疽一般,麻癢鈍痛,令人坐立難安。
“容潁。”趙階忽地喚他。
被藥包裹的手指重新回到肌膚上,容潁神情專注認真,聞言不以為忤,只溫和地嗯了聲,示意趙階往下說。
“你是天潢貴胄,是滿朝擁戴的帝王,若不至萬年不至昏聵,百年之後蓋棺論定,”趙階頓了頓,“大約也算得上英明君主。”
容潁沒有催促趙階,靜靜地等待著趙階說完。
“你有賢名,才德容色皆,皆無可挑剔。”趙階繼續道,已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