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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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階醒來已是第二日。
日光穿過簾櫳,柔和地撒在人面上。
趙階皺眉,慢慢睜開眼,而後在看清四周與承極殿截然不同的陳設之後霍然清醒。
“此處是……”許久未飲水,趙階的嗓音喑啞,糲糲的,卻並不難聽,語調又倦懶,聽得叫人莫名有些耳赤。
候在帳外的內侍剛要開口,便聽裡面慢悠悠地繼續道:“陰曹地府?”
內侍沒料到趙階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無言片刻,露出個分外恭敬的笑容來,“趙郎君。”
趙階哦了聲,笑問道:“那你,是鬼差?”
這內侍瞧衣裳品級亦不算低,也許只比賀敘差點,白麵秀目,唇角天然微翹,生得副令人起不了任何戒心的柔和樣貌。
“奴姓明,”明許畢恭畢敬地給趙階見禮,“奉陛下之命侍奉郎君,郎君可要起了?”
趙階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在明許示意下,即有宮人魚貫而入,侍奉洗漱更衣。
“賀敘呢?”趙階問。
明許心中一凜,賀敘的身份太過特殊,大多不離帝王左右,打探賀敘行蹤,無異於探聽王駕,他對這位獲罪卻被免於一死的趙郎君所知不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趙階臉色,笑道:“賀總管自然隨侍陛下身側。”
他說完已經做好了趙階會刨根問底的準備,誰料想趙階好像只是隨口一問,其實根本不想知道答案,聞言嗯了聲。
明許愕然。
這就,問完了?
趙階難得睡了個好覺,但因為睡得太久,頭脹痛得厲害,人懨懨的沒什麼精神,薄薄的眼皮半闔,長睫微垂,輕輕地顫著,竟是極羸弱可欺的樣子。
他馴順地換上了衣服,內穿淡色錦衣,外著一淺紫薄紗罩衫,衣裳穿在他身上有些寬大,襯得身姿愈發峻嶸消刻,腰間組佩垂下,隨著他的動作玎璫作響,玉冠博帶,極散漫風流,很有當年趙階天街縱馬的意氣風發。
趙階垂首,看向自己腰間,玉佩以雕花鏤空銀綬帶繫著,垂五玉墜,分別是芙蕖、忘憂、舍子、華蓋、麒麟,前三者是禪宗意向,後二則表明了佩玉人的身份。
“這是陛下選的衣服?”安靜了許久的趙階突然開口。
趙階語調不陰不陽,聽不出喜怒,但明許很清楚,趙階絕沒有因為帝王的優容而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受寵若驚。
明許回答:“是。”
趙階伸出手,像是在逗弄一個活物似的,先小心翼翼,而後五指忽地合攏,一把攥住了尚在晃動的麒麟佩。
明許看得清楚,趙階面板白得如同細雪的手在那一瞬間用了多大的力氣,手背瞬間青筋道道隆起,幾要迸裂,可他的神情殊無變化,他立在銅鏡外,攬鏡自照似的,唇角居然還噙著一抹笑。
明許想要開口,卻被趙階身上那可怖的冷意唬得噓聲,張了張嘴,那句趙郎君要做什麼卻無論如何都沒敢說出口。
趙階倏然鬆手,麒麟佩墜落,與其他幾枚玉佩重重相撞,擊聲瓏璁。
“好看。”趙階望著鏡子輕笑道:“陛下挑選衣飾的眼光一向都好。”
明許透過銅鏡看過去,竟看到帝王就站在不遠處,正靜靜地往這邊望,不由得悚然巨震,一下跪倒在地,口呼陛下。
容潁示意免禮,大步走過來,與趙階站在一處。
皇帝低下頭,親手去給趙階整理方才被他扯亂的綬帶,動作細緻又溫柔,“不喜歡?”嗓音泠泠,比玉撞聲還要動人好些。
明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往旁邊一瞥,見賀敘屏息垂首,習以為常地立在一旁,心中驀地想到了那個趙階在陛下心中非比尋常的流言。
宮中流言蜚語向來不少,但大多都是捕風捉影,明許還不到二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不由得對面不改色的賀敘肅然起敬。
“喜歡,”趙階盯著容潁的手看,從修長白皙的手指一路看到光潔圓潤的甲緣,“陛下的賞賜,怎麼不喜歡?”他揚唇,“長者賜,不可辭。”
容潁的眉頭輕蹙了下。
先前趙階因與崔靜允訂了婚,就隨崔靜允一樣喚過他幾聲舅舅,但絕大部分時刻仍只叫陛下,長者這兩個字叫趙階念得含糊,又帶著沒什麼氣力的軟,偏偏小針一般,刺得容潁心口癢痛。
容潁溫言道:“不是賜,是贈。”
作為十幾歲就名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