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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世仁將義女孟嫣然嫁與林旭為妻,祂也算是林旭的岳父。
當著陰陽家和史家貴客的面,林旭怎麼能不給祂面子,連忙起身迎接,說道:
“黃老,您快請上座。”
“哎,豈敢!豈敢!”
一再推辭,黃世仁拗不過林旭的盛情被讓到了上首就座。過了不多時,大江龍君敖平也趕到了,這條好色如命的淫龍,日常行徑雖然為人詬病,德行口碑也不好,但是瞧在祂背後還有四海龍族的情面上,這次同樣被宴會奉為上賓。隨後,一行人移步前往收拾停當的大殿,賓客們各自落座之後,林旭吩咐了一聲,山神廟的僕役們穿梭往返在席間將各色酒水果品先行奉上,隨後是冷盤和擺件等頭菜。
這頓陳設奢華,氣氛融洽的宴會持續到月上中天之時,新鮮菜色端上和撤換的步驟依然在有條不紊地持續著。
儘管得到如此盛宴款待,偏偏席間卻有人不肯領情,語帶譏諷地說道:
“敢問尊神,適逢亂世,天下不知幾人溫飽,幾人飢寒,您如此鋪張奢侈,未免太過了吧?”
聞聽此言,在座的列位人士用屁股想也知道,享受著主人家如此殷切款待還能講出此等不識趣的話,除卻出身史家的刺頭鄭鐸,當然不作第二人之想。況且,這種話中帶刺的調侃腔調,正是史家慣用的修辭手法。
被指責為鋪張的林旭一點都沒生氣,反倒笑了起來,舉杯說道:
“不錯,天下間淪於飢寒者不知凡幾,那與在下何干?餘既非皇帝,亦非天神,天下飢寒交迫,又何須我越俎代庖?本尊在霍山神職司範圍內恪盡職守便無愧於天地,縱然置酒高會亦屬平常,何來太過之說?鄭先生,你真的醉了。”
大約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林旭得罪到底,鄭鐸仍不肯善罷甘休,繼續追問說道:
“哦,不知尊神是打算一輩子窩在霍山,還是有意大展宏圖呢?”
這時,林旭的笑容收斂,語氣平淡地說道:
“地祇就是地祇,有何大展宏圖之說?”
聞聽此言,鄭鐸眼前一亮,說道:
“時也!運也!命也!尊神既不肯屈居妖族之下,日後必有所成就,鄭某自當拭目以待。”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熱鬧,司馬長空此時急忙插言開解雙方,打圓場說道:
“咳咳,老友,我看你是真是過量了。多謝尊神款待,醇酒佳餚令吾友熏熏然而不知所云,可否先送他回房休息?”
諸子百家源流盛名千載不墜,陰陽家的大祭酒是何等尊崇的身份,哪怕是神祇也不敢過於託大。司馬長空對於鄭鐸的一力維護,林旭好像渾然不覺一般,招呼說道:
“哦,王良,替我送幾位客人回房歇息。”
“是,請幾位隨我來。”
離開酒席宴間,輾轉來到九峰鎮山神廟的客房當中。司馬長空上下打量著一副似醉非醉姿態的鄭鐸,正色說道:
“希聲兄,今日你又失言了。我等雖應邀前來相助霍山君,然主客之別不可忘。林山君是主人家,招待殷切亦是人之常情,豈可在地主面前大放厥詞?唉,這是大大地不恭啊!”
聞聽此言,適才還滿臉酒氣的鄭鐸忽地放聲大笑起來,說道:
“哈哈哈哈,放心,放心。我老鄭還沒到老糊塗的份上,適才不過是與君戲言耳。”
面對著多年老友不必端著大祭酒的架子,司馬長空很是不悅地哼了一聲,緩步來到窗前,揹負著手說道:
“戲言?哼,只怕你是別有所圖吧!休要再瞞我了。”
打了個手勢示意司馬長空佈下隔絕內外音訊的禁制,鄭鐸這才收起了一副醺然醉態,轉而一板一眼地說道:
“近些年來,我每夜必觀天象變化,多少也看出了些端倪,我輩存身的一方天地岌岌可危呀!不單是我,嵩山松鶴觀的那馮道士也是一般看法,此乃天地傾覆之危,一旦有失則玉石俱焚呀!按說天無絕人之路,縱是滅世浩劫也總該有一線生機留存,照我看來怕是要應在這位喜好奢華的主人家身上。”
靜靜地聆聽著鄭鐸的一番話語,司馬長空連連嘆息,搖頭說道:
“……所以,你才要如此肆意妄為,只為試探一下人家的器量嗎?荒唐啊!此舉太過荒唐了。”
一個上位者不必精通前滾翻和後空翻的雜耍本事,當然也不必非得具有上九天攬明月,下五洋捉鱉的大能,唯獨有兩樣東西必不可少。其一是識人的眼光,其二是容人的肚量,二者缺一不可,相輔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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