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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點,再近一點。預備……點火!”
“嗵——嗵——嗵——”
隨著令旗劇烈擺動,城頭上的興漢軍炮手們相繼將手中燒熱的烙鐵插入大炮的藥池中,尖端泛著櫻桃紅色的鐵釺瞬間引燃了黑火藥。隨後,但見一縷淡淡的青煙猛然冒起,隨之如連串炸雷似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在大炮叢集發射那強勁的後坐力震動之下,人們腳下的堅實城牆此刻好像也變得搖搖欲墜,許多人本能地扶住身旁的物體以求心安。
興漢軍裝備火器的時日不長,隸屬步軍的炮手數量有限,攻打南陽的炮手也多是抽調自水軍。
身為水軍的前二號人物,苗仁輔指揮起這些昔日的舊部也算得心應手,不等第一輪炮擊出結果,他便大聲呵斥說道:
“手腳麻利一點,裝填彈藥。”
大炮用於陸戰,在裝填爆炸物的開花彈實用化之前,只能靠球形彈從黑火藥爆燃中獲取推動力,轉化為強大的動能殺傷各類目標。
儘管剛剛起步時代的火炮遠不不能與後來那些一發炮彈下去,覆蓋一個足球場面積的變態火力比擬,卻也不能小看這些老掉牙火炮的威力。
大浪淘沙始見金,大炮能將自己頭上“戰爭之神”的殊榮保持了數百年之久,那些與它同時代的武器差不多都進了博物館休息,唯有大炮老當益壯地霸佔著這個殊榮,應該足以證明它的威名得來不是僥倖。即使球形鑄鐵炮彈的飛行速度減緩到用肉眼都能清晰看到飛行軌跡,炮彈的強勁動能照樣會輕鬆撕裂人體,輕鬆得猶如折斷一根牙籤。
那些穿著堅固鎧甲的人員,在炮彈面前只是一碟小菜,因此才流傳著在戰場之上,無論何時何地炮彈都享有優先透過權的說法。
記好了,當你看到了它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態度謙卑地給炮彈大爺讓開去路。
別說士兵和軍官裝備的普通鎧甲,就連林旭送給陳涼的那套外形誇張而又華麗到爆的鮮花盔甲,在大炮的神威之下照樣保不住使用者的性命。沒錯,鮮花盔甲經過特殊強化工藝處理,可以打穿城牆的炮彈也很難摧毀這套堅固的盔甲。然而,包裹在甲冑之內的血肉之軀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勁爆的衝擊力,光是內臟大出血的話那都算是好的,當場活活震死也不足為奇。
苗仁輔意氣風發地指揮著城頭上的六十門大炮,壓低了炮口朝向敵軍騎兵的陣列進行齊射一輪之後。
那些呼嘯而過的球形彈開始貼著地面跳躍,不時觸地反彈再次跳躍到空中,一路蹦蹦噠噠地在遼闊的原野上飛掠而過。
在炮彈所到之處,放眼望去盡是一片人仰馬翻的慌亂場面,這些如碗口般大的實心鐵球,硬生生地在鐵勒人的密集騎兵佇列裡開闢出了一條又一條的血衚衕。如果說比起不算嚇人的傷亡數字,大炮的顯著效用是驚嚇了鐵勒人的戰馬。這些被訓練得不畏懼火光和鮮血氣味的優良戰馬,在前所未見的火器轟鳴聲與飄散在戰場的硝煙氣味夾擊之下,它們的精神狀況變得極不穩定,一些戰馬甚至狂暴地在原地亂蹦亂跳,直至將騎手摔下馬背。
“%¥#@¥……&”
眼看著鐵勒人的衝鋒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混亂潰退,陳涼現在感興趣的是他們究竟在大喊大叫些什麼。
陳涼轉向從葉飛手下歸順興漢軍的一名通譯,詢問說道:
“那些戎狄在喊什麼?”
鐵勒人進入中原的日子也不短了,懂得鐵勒話的秦人數量少得可憐,若非葉飛當日從關中帶了一批人南下,想在荊州尋覓這樣的特殊人才也是難比登天。
“回稟大將軍,他們好像在說有人施了妖法,要請薩滿巫師來驅邪。”
聞聽此言,陳涼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一早猜到了這個結果,對於循規蹈矩的正常人來說,這個思路才是正確方向。
在這一方天地是有怪力亂神的,雖說大多數時候那些方外人士都會自覺地離戰爭遠點,可是難免有少數人由於各式各樣的原因和理由,自願或被迫地捲入到戰爭之中。
一般來說,假如是在內戰中,交戰雙方會遵循一些心照不宣的規矩。譬如說不能在勝負未分之前就大肆揮軍搶掠,道理很容易理解,統治者與被統治者屬於同一民族,若是自家把名聲搞得太臭了,將來有很多事情就不好善後。入侵的外敵則沒有這種顧慮,他們本來就跟這些本地人不是一夥的,根本用不著在意對方的怨恨。與此相反,屠戮本地人有助於瓦解守軍頑強抵抗下去的信心,同時還能削弱對方的戰爭潛力,縱兵劫掠鄉野的手法也是遊牧民族最為鍾愛的作戰方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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