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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085渦旋·書·
'更新時間'2011…12…1820:00:00'字數'3561
前些年化名翩翩道人,妖道任天長在江南一帶可是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陰私勾當,不誇張地說,他開罪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諸如金丹派這一類的名門大派,平日裡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找個介面乾掉像任天長這樣聲名狼藉的惡棍,在地方上撈取信望和人心。雖說任天長已經不屈不撓地修成了金液還丹,自身修為一舉暴增至煉神還虛初階境界,也算得上能手了,這畢竟靠旁門左道取巧得來的,難免存在根基不牢的先天弊端,真格碰上修成金丹的修行者,雙方交起手來他還是輸面居多。
有鑑於此,任天長得趁著金丹派那些傢伙沒來江州之前,立馬拔腿跑路,萬一溜得慢了那就要了親命。
任囂見任天長似乎心意已決,當下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得放棄挽留,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請您務必保重。”
即將分別之際,打點行裝的任天長看似漫不經心,說道:
“瞧在賓主一場的份上,臨走之前貧道奉勸一句。興漢軍背後的勢力非同小可,不是尋常人招惹得起的,那金丹派雖是江南霸主,然在貧道看來取勝之機超不過三成。日後若見風色不妙,汝且好自為之吧!”
聞聽此言,原本對戰況抱著樂觀態度的任囂不禁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他知道任天長這妖道眼力毒辣,從來不會輕易下斷言。既然目下敢於如此判斷,那就是說在任天長看來吳軍是凶多吉少了。任囂對祝重發並非不忠,問題是下屬效忠的基礎是良禽擇木而棲,若是大樹自己都撐不住了。對不起,那說不得下屬們也只有樹倒猢猻散。
這時,遲疑了一下,任囂再度躬身道謝說道:
“……某謝過道長指教。”
出了江州城這塊險地,任天長只覺一身清爽利落,身為邪道中人他還能活得如此逍遙自在,自有一套獨門求生之術。若是眼力不夠,手底下又不硬朗,任天長早幾十年就給人挫骨揚灰了。
施施然地離開了江州城,任天長琢磨一下自己未來的出路,果斷選定向北而行。須知,打從紅巾軍擊破洛陽之日算起,近畿、河東和河內等地,局勢亂得一塌糊塗,而且聽說墨門正在跟白蓮教搞摩擦。既然這群好管閒事的傢伙注意力全都在對付白蓮教這條大魚身上,估計他們暫時沒空理會那些危害不大的旁門左道之士,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正適合任天長渾水摸魚。
身具大神通的修行者介入凡人之間的爭鬥,嚴格來說是不合乎規矩的。天道不會管人殺人,不過因果牽纏之下,一切罪孽都要遭到清算。
修行者們最終必須面對天劫,那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哪怕在原有基礎之上增加一分一毫,很可能演變成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因果正是天劫的極佳發酵劑。如此一來,事態發展不言而喻是具有災難性的。對累世積修以求不滅的修行者們而言,這個世界上大概也沒有哪一種下場會比落得個神形俱滅,來得更令人望而生畏了。
進退兩難的陳涼想要透過決戰擺脫困局,祝重發的如意算盤則打在了金丹派身上,一方心切求戰,一方消極避戰,這下子事情麻煩了。
“大將軍,吳軍水師大部躲在彭蠡澤中,我軍攻擊江州,根本奈何不得他們。”
聽到司徒雅如此說,陳涼也覺得頭疼,介面說道:
“那司徒都督你的意思是?”
“我軍何必糾纏於江州一地,若是突入彭蠡澤聚殲吳軍水師。待得回過頭來,奪取江州區區一座孤城,那便易如反掌了。”
司徒雅此言既出,沒等陳涼發表意見,旁邊的苗仁輔已是大搖其頭,出言指摘說道:
“司徒都督此言差矣,我軍中多為大艦,船艦吃水甚深,在江水中航行倒也無妨。一旦駛入彭蠡澤,難免遇到葦塘沙洲水淺之處,到那時豈非成了龍游淺灘自取滅亡?”
自打一塊在興漢軍中效力,苗仁輔罕有不跟司徒雅唱反調的時候,對此眾人已是見怪不怪。
這時,一旁的鮮于閔此時正欲開口,隨即他又猶豫了一下。鮮于閔宛若川劇變臉似的神色變化,悉數被陳涼看在了眼裡。身為大佬他也不能裝作看不見,於是,陳涼開口說道:
“鮮于將軍,你可是有話要說?”
聞聲,鮮于閔咬了咬牙,挺胸說道:
“啟稟大將軍,末將以為與其冒險深入,不如誘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