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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我軍立刻回師如何?”
這時,司徒雅第一個跳出來,大聲說道:
“狹路相逢勇者勝。大將軍,您不要再猶豫了,打垮欲斷我軍後路的敵軍,火速從武關退回荊州吧!”
聞聲,陳涼看了看司徒雅,面無表情地點頭說道:
“嗯,諸君可有良策?”
苗仁輔踏前了一步,拱手說道:
“大將軍,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起於狐疑。無論何去何從,請您即刻下令,耽擱越久對我軍越不利。”
獵人這個賴以謀生的職業教會了陳涼忍耐和堅忍的重要性,在山林中守候一隻獵物出現,並不是如外行想象的那麼簡單。一名優秀的獵手不僅要忍受著蚊蟲襲擾,還要時刻提防著猛獸襲擊,熟悉和了解野獸的生活習性更是獵人入行的基本功,打獵和打仗在陳涼看來,在本質上沒什麼太大區別。
這時,在几案上攤開了從《大秦全輿圖》描摹下來的關中地圖,陳涼用拳頭重重地一敲桌面,沉聲說道:
“這次我們要吃掉鐵勒人的伏兵,來,你等且看。這裡一面臨山,一面是平原,只要我們把鐵勒人堵在兩山之間的埡口附近,他們的騎兵施展不開就成了上好的靶子。”
苗仁輔比同僚們反應都快了一步,他頭一個衝上前來,附和說道:
“既然大將軍已有周詳部署,我等願效死命,誓死一搏。”
頭名風光業已被牙尖嘴利的苗大嘴搶了,在場的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夥只好齊聲炒冷飯說道:
“末將等願誓死一搏。”
鐵勒人的實力在興漢軍之上,屢次吃虧都是輸在對火器不熟悉。如果不能重創鐵勒人,讓他們知道興漢軍不是好欺負的,怕是陳涼轉頭南下,不等大軍開到荊南,漢水流域就又要被異族鐵騎恣意蹂躪了。
所謂上將可內消兵禍於無形,外則無赫赫之功。中將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下將悍勇揮戈,浴血沙場。在這三者之中,自是以上將之才最為優異。陳涼如今還達不到這個超凡入聖的境界,不過他有向這個層次努力的跡象,這一點就已經使得部下們對這個貧苦農家出身的半文盲獵戶刮目相看。
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靈活,打不過就跑,找到你的弱點再撲上來咬一口,這是遊牧民族賴以抗衡強大中原王朝的資本所在。
興漢軍意欲擊敗鐵勒人,首先要遏制對手的機動能力,再說得直白一些,就是要想出一個讓他們跑不掉的法子,只能留下來跟興漢軍死戰到底。
通盤計劃既已敲定,配合著地形因素和以有心算無心都外部條件,陳涼的計劃即將轉化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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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扭曲的人類和戰馬的屍體堆積如小山一般,空氣中彌散著硝煙和皮革燃燒的焦臭味道,地上流淌的鮮血彙集到低窪處將散落在地的盾牌生生浮了起來,堪比血流漂杵這句成語。
“噢!鐵勒人跑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興漢軍不僅擊潰了總兵力在己方之上的強敵,而且是以步兵剋制騎兵。雖然在戰術上倚仗了火器和強弓勁弩,車陣的功勞也不小,但這次勝利本身便足以證明興漢軍出現了質的提升。
任何一支強軍都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不是在操場和演習場上練出來的。在區區一次區域性戰鬥中就損失了多達五萬人馬,這無疑對鐵勒人是個沉重打擊,不過距離令他們元氣大傷還遠得很,即使在新敗之餘,鐵勒大汗思結禰度仍然可以隨時動員起五十萬控弦之士。只是當他認識到要殲滅興漢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思結禰度明智地選擇了虛張聲勢,而非繼續與陳涼血拼到底。
聞知後方變亂,陳涼以近乎於孤注一擲地反制得手後,他更加擔心鐵勒人狗急跳牆,旋即下令打掃戰場,快速撤出關中。
假如說前面發生的這一幕是波瀾壯闊的歷史劇,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無疑是具有著濃郁的黑色喜劇氣息。在好整以暇徐徐撤退的興漢軍身後,尾隨著近二十萬鐵勒騎兵,好似前來夾道歡送的主人般殷切地送別著貴賓,直至興漢軍退出了在關中所佔領的土地,雙方才脫離這種若即若離的微妙接觸。此前,在正面戰場上多次擊敗鐵勒人,後繼乏力的興漢軍只保留下了武關等要隘憑險據守。在一番互有攻防的交鋒過後,交戰雙方面對的態勢再次恢復到了遠隔秦嶺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