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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自己身後忽地多了陳孝這個悶聲不語的跟屁蟲,司徒雅卻對他擺出一副視若不見的模樣,照舊是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論說起來,朝廷調動大軍的時候還得派出個把監軍隨行,陳涼大膽啟用司徒雅這樣的降將,而且授予他兵權,這本身就已經冒著絕大風險。既然如此,別說派一個監視者,哪怕做得再多一些也不能算過份。
關於陳涼的大概想法,司徒雅完全能猜得到,但是他更加清楚一條,留在關中老家的司徒氏一族可能都死絕了,往後司徒氏能否延續望族的地位,只怕得看司徒雅在興漢軍這艘新下水的大船上打拼得如何。真格說起來,司徒雅對龜縮在洛陽無所作為的混賬朝廷,那份深重的怨恨也不是假裝出來的,只不過沒有在陳涼麵前表現出的那般強烈而已。
剛才在囚室中,司徒雅之所以不顧身份地破口大罵,那是在以一種婉轉地姿態向陳涼表示,與故主劃清界限的決心。這對世家子弟出身的人而言,已是近乎於本能的自保行為。
老話說得好,學得一身文武藝,終須貨賣帝王家。
若不是自己挑頭造反的話,那麼跟對一名老大就顯得尤為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條件。這就像你用全部身家抵押貸款買下一支股票,也許它是伯克希爾。哈撒韋,但也可能是雷曼兄弟,更倒黴的是一百多塊買了億安科技,一旦輸掉的後果是不堪想象的。無論在何時何地,投資的收益與風險總像光與影般相伴相隨。眼下司徒雅所關心的核心問題,不是關中族人的死與活,而是自己能在陳涼手下混得如何。
按照目前的態勢來看,只要司徒雅能出人頭地,渭南司徒氏就能再度復興起來。一旦投靠陳涼,司徒雅下半輩子能否有封侯拜相的那一日,關鍵就得取決於陳涼在這條群雄爭霸的道路上究竟能走多遠了。
有鑑於此,除了陳涼的能力之外,司徒雅首先得弄明白一件事,陳涼的器量如何。
為人臣者,最忌諱的是碰見那種吝惜刻薄的君王,尤其是越王勾踐和明太祖朱元璋那樣可以與臣下共患難,不能與之共富貴的小氣鬼,簡直就是功臣們的催命符。
別前頭在戰場上浴血拼殺多年,辛苦積攢下的功勞,到頭來只換得三尺白綾,一杯鴆酒就算大家恩義兩清了,那真是死了都悔恨得闔不上眼哪!
當面向陳涼提出那個冒昧的要求,除卻考驗他作為主君的器量大小,前些時候,陳涼奇襲江陵的行動也給了司徒雅很大啟發。
在地牢裡反思自己的失敗原因,司徒雅在鬱悶之餘,不得不佩服陳涼這傢伙膽識過人,沒見過這一招的人不管多精明都有很大機率被直接放倒。司徒雅不覺得統轄武昌水軍大營主將苗仁輔的眼力能比自己高明多少。既然陳涼都能靠這一招把自己騙得被賣了還幫人數錢,那麼只需照方抓藥收拾苗仁輔,相信也不會有太大難度。
懷著建功立業和試探主上器量的雙重考量,司徒雅向陳涼提出了要求,得到滿意的答覆,他覺得異常興奮,奔波半生終於尋覓到了一位明主。
古語有云:良禽擇木而棲。若是棲身的樹木不夠結實,鳥兒築巢也不大安穩。單從眼下看來,陳涼還算是一棵不錯的大樹,司徒雅認為值得花些血本在他身上投重注,好生賭上這一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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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從前方傳回訊息,武昌城宣告陷落,興漢軍的赤色戰旗飄揚這座位於江水中游的要塞城頭上。
僅僅動用了很少的兵力,司徒雅不僅完美複製了陳涼白衣渡江的把戲,並且由詐騙案的受害者華麗變身成了新一代的兇手。
儘管當下正值多事之秋,世事變幻好似走馬燈般目不暇接,但比這一樁更荒唐的事情倒也不多見。
如此一來,陳涼在起兵後的短短旬月之內,興漢軍便連下江陵、武昌兩座大城。一時之間,興漢軍聲威震動東南半壁。隨後,陳涼授意歸降的刀筆吏們捉刀,寫出了一篇起義檄文,傳檄於荊州諸郡。
在這片以陳涼興漢大將軍名義起草的檄文中,延續了江陵安民告示的固有風格,繼續將批判矛頭直指洛陽朝廷的腐朽無能,對外失地賠款和喪權辱國等諸多劣跡。陳涼為自己奪取了道義的制高點,高舉著弔民伐罪的旗幟,要求荊州諸郡的地方官吏認清形勢,不要與歷史潮流相悖逆。
雖然這份檄文的內容多半是一些官樣文章,不過對於久經仕途沉浮的帝國官僚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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