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上的每一道皺紋和每一個毛孔……
16隻手!
這又是一個理性思維失靈、無法想像的時刻。
他閉上眼睛——16隻眼睛!難怪看到的是全景!然後又睜開。
手還在那兒,一共16只。
特羅派爾試著選了一個記憶中較熟悉的手指,略加思索,便開始彎曲。那手指居然彎曲了。接著他又選了另一個手指,另一隻手上的手指,以及別人手上的手指,做同樣的動作,都成功了。
他可以使用全部16隻手。這些手全是他的,16只!
我好像一朵8花瓣的雪片蓮,一片花瓣就是一個人體。特羅派爾漫天遐想著。
他激動起來,又想:我躺在一個溶液槽裡,溶液卻淹不著我。
他還可以進一步推想下去:要麼是有人——金字塔?——將我的肺作了某種處理;要麼這溶液是一種充氧媒介質,像空氣一樣;要麼二者兼而有之。
忽然控制板上訊號燈一陣閃爍,16隻手閃電般抓住開關,噼裡啪啦一陣按動,發出一系列複雜指令。一切都在無意識情況下進行。
特羅派爾放開神經,任由一切自主發生,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當需要對控制板上的訊號作出反應時,他不由自主地被一種力量驅使著,而自己的大腦甚至來不及集中精力思考一下。他想,如果那些指示燈一直閃爍不停,片刻空閒時間也不給他留下,也許他就永遠不會醒來……
然而他畢竟醒了。只要任務一停下,他自己的意識就開始活動起來。
特羅派爾抓住各種空閒機會,慢慢弄明白了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他認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比自己大得多的八人體的一部分。毫無疑問那八人體服務於金字塔,為金字塔所有。他一人的大腦不夠大,不能獨立承擔該項任務,於是便把另外七個大腦和自己的勾連在一起。
但是這些人的原有個性呢?消失了,他想,大概他們都是羊一般的紳士,因為狼之子不坐禪,不會被超度——當然得除他自己而外。他自我解嘲地想著。他回憶起了自己面對雨雲坐禪,然後被超度到——不,等等!不是雨雲,是沸水!
特羅派爾把持住情緒,順著思路追憶下去。他記起曾凝望雨雲參禪,因為有感於雨雲古船般的優雅形態。
這真是奇了。特羅派爾對凝望雨雲參禪歷來不感興趣,就連雨雲的二級分類也弄不清楚,可他現在居然知道古船狀的雨雲屬於第四級分類。
一定是記憶出了差錯,這記憶不是他的。
按邏輯,這是別人的記憶,但特羅派爾的大腦卻可以獲取,正如另外的14隻手和14隻眼睛一樣,雖不屬於他,但他可以操縱控制。這記憶一定屬於那雪片蓮——八人體——的另外一片花瓣。
他轉動眼珠往下看,想找找自己的身體是哪一片花瓣。他很快找到了,興奮不已。他看到了自己的大腳趾頭,趾甲畸形,兩倍厚於正常趾甲。這趾甲是他在孩提時代弄傷的,後來長出了新的,可變畸形了。這真太好了,我還存在!這是一個極大的安慰。
接著他又繼續試著逐個去感覺那長著熟悉大腳趾頭的身體的其它部位。
幾經嘗試,他又成功了,正如一個神經官能症患者可能出現“胃覺醒”或“心臟覺醒”一樣,不一會兒他對那身體的各部位瞭解得更多了。不過這不是無意識的神經官能覺醒,而是有目的的探索。
因為這辦法奏效,他就把注意力轉到另外一雙腳上,用同樣的辦法去感覺它們。這頗不容易,但他還是做到了,並順著腳往上一一感覺身體各部位及內部器官。
結果卻令他尷尬不已。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長乳房的感覺,第一次瞭解到別人的內部器官及其構造,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的內部構造與男人的大不一樣——而他原來對自己身上的這些東西尚且知之不多,更別提女人的了。當然啦,對於這些器官,除非它們生了病,產生疼痛,有誰會感覺到它們的存在呢?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當他專注於感覺這些器官時,原來那些模糊的認識一下子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既讓他驚訝,又讓他不安。
他強迫自己繼續去感知所有人的身體,儘管他不願意這樣做。
謝天謝地,他終於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無論其他人的身體怎樣,如果重新選擇做人,他還會選擇做他自己。
其他七人呢?進大腦去看看——所有人的大腦。八個人的資訊庫合併在他一人的大腦裡。
“有人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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