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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正是張守仁的多年舊部。聽得主將如此交待,忍不住淚湧上來,他害怕別人看見,急忙扭轉過頭去。動作卻是太大,引得各人注意,早已看的清楚。
“好了,我們走,回穎州!”
張守仁馬鞭輕揚,打在身下的戰馬身上,那馬歇息了一夜,此時精神十足,咴咴叫上幾聲,馬蹄飛揚,帶著張守仁一路狂奔,當先去的遠了。
吳猛急急趕上,待接近張守仁身前,先看他臉色,只覺得精神奕奕,本想問他是否睏倦,腦中略一思量,卻先笑道:“將軍令威,可至如此乎?”
張守仁聽的一楞,答道:“老吳,你這是什麼話。”
吳猛嘖嘖連聲,笑道:“你要巡營的事,想必是早有知會。那大營中的將士,必定是一早起身,專門等你到來。咱們原本下午就可以到,卻多耽擱了大半天,這樣一來,他們可白站了那麼久。可是隊伍不曾散去,仍然佇立當場。我當時進營門時,可是嚇了一大跳。我當時在想,咱們要是一直沒來,他們是不是這麼站下去?”
張守仁不等他自問自答,搶先答道:“會,我不到,沒有我的命令,都得給我站下去。”
他的語氣平淡從容,又被馬蹄聲遮蓋的全無威勢,可就這麼一句話,讓吳猛猛然間打了一個寒戰。
他原本不過是說笑,卻不料自己拿來說話的東西,竟然是事實。
呆了一陣之後,吳猛方又打起精神,繼續道:“我明白了,只有你這股狠勁,才會有這種軍官和兵士。”
張守仁點頭道:“你手下的三軍越騎,很多曾經是在大別山中練出來。那時候,可比現在還要困苦。我兵少,必須一個當十用,也是苦了他們了。”
他說的越是從容平淡,吳猛眼前,就彷彿見到了那些被操練的不成人形的兵士。又打了一個寒戰,介面道:“我不說什麼,你給我這支強軍,石頭一樣的軍人,我不把他們用好,不把敵人拍個粉碎,我的腦袋我親手割下來送你。”
張守仁點頭道:“吳兄,你我知交,你又是我朝先輩名將。別的話不說,你的越騎,就是要打硬仗,甚至將來擴充了,和蒙兀人的重騎,正面硬撼!”
“是!”
“吳兄,我這樣的練兵法,也是不得已。我知道你面惡心慈,待兄弟們極好。不過,你若愛惜他們,就仍然要如同我這樣的練他們。”
“是!”
張守仁悠然而嘆,面帶愁色,並不再說話,只顧催馬攢行。吳猛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亦只得停住話頭,直跟隨他疾奔而行。
許多話,張守仁自然不會同他來說。一則是話不可盡對人言,二來,說了這個武夫也是不懂。中國先秦時,文武不分。貴族們分擔了國家政務的同時,也負責對外的戰爭。
當時的大小國家,遇到戰爭,大小不一的貴族,準備好馬車、武器,僕從,從各自的家中出門,彙集一處,與敵國擺開戰場,如同雜耍般的打上一場,一邊敗了,認輸,另一邊也不會往死裡打。
所謂退避三舍的故事,也正是發生在那個年代。
在那時,當年不是所有人能有的榮譽。戰場上的軍人,講究的是寬容與氣度,還有自身的武勇。打仗,也沒有軍餉或是賞賜,自然也撈不到任何的好處。相反,還需倒帖時間,武器,車馬。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而這些,全是由著大大小小的貴族們來承擔。這些軍人,被稱為“士”。
待到戰國時期,全民皆兵,原本的尚武與好戰之氣,被無休止的戰爭折磨的存身不住。同時,寬容與信任對手的習俗,也被秦將白起,徹底埋葬在了長平之戰的深溝之內。
漢,以罪人為兵,軍人開始並不僅僅是榮譽了。唐,軍人造亂。宋,承繼了五代的驕兵悍將後,開始招募災年破產的流民為兵,並且在他們的臉上刺青,一旦逃亡,方便捕拿。
到這個時代,軍人和罪犯,已經沒有區別了。
楚太祖改革制度,號稱要文武並重。在開國之初,這樣的口號還能維持一時,待到後來,對武將和士兵的猜忌與防範,甚至是敵視與蔑視,又逐漸佔了上風。軍人的地位越發的低下,象楊易安那樣的聰明才智之士,絕不願進入軍中效力,而權貴和開國將領的子弟們,卻日漸無能,待得最後,襄城統制那樣的重任,卻落在一個無能的文官手中。
這不能不說是古代中國,總體走向衰落的一個重要原因。
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
張守仁自得穎州之後,分田割地,人人敬服。他手下的兵士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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