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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張守仁憂慮的是,他一手建立的這支軍隊和武士階層,會不會反過來,在敵人沒有破壞成功的情形下,將充斥著優雅和商業文明發展到極致,已經可以往工業文明躍進的華夏文明,毀在自己手中。
這一切,只能在將來慢慢再看,妥善修改了。
只盼著自己不象太祖那樣,壯志未酬身先死吧。
他滿懷心事,一路疾馳,待返回穎州城治地界後,方才放慢速度,時不時的跳下馬來,在田地裡檢視青苗長勢。
雖然不能有化肥農藥,可是在當時,以張守仁頒佈的法令辦法耕種的田地,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將農業現代化了。
殘雪擋不住密集的麥苗,白與青在黃色的大地中,彷彿在爭奇鬥豔一般。麥苗厚實而健壯,精選的矮杆麥苗,不懼雪壓,不會倒杆,在中原大地肥沃土壤的滋潤下,正在瘋狂的成長。
他一路行來,一路觀看。並不如當時的皇帝及後世的土皇帝們那樣,假腥腥的叫過幾個老農,問收成年景,官員清廉與否。
在強力的統治手腕與制度管理下,他並不需要靠這些東西,來維護自己虛弱的自信心。
第六卷 劍指開封(十四)
及至傍晚時分,張守仁帶著吳猛,回到穎州城內。
“吳將軍,辛苦了兩天,累壞了吧?”
入城之後,張守仁關切的看向吳猛,向他詢問。吳猛咧嘴一笑,答道:“你還不是精神十足?我猜,這兩天拉下的公文,你必定是要批覆之後,才會休息。”
張守仁笑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多年積習了。小時候家裡家教甚嚴,有什麼事,一定要做完了才準歇息。”
吳猛點頭道:“好,別的我老粗學不來,不過這種法子,到是要用在我那幾個小崽子身上。”
他向張守仁拱一拱手,便自離去。
待他身影去的遠了,張守仁方轉身回步,自己騎著戰馬,回想著這兩天來的所見,只覺得諸事都甚是滿意。以這樣的態式,等春暖花開的四月,便可以調集人馬,對歸德一線的敵軍大舉進攻。
“守仁,你這小子,一去就是兩天,累壞了吧。”
整個六州地界,幾百萬人,只怕也只有老黑,才敢這樣叫他吧。張守仁忍不住微笑,臉上也是帶出一絲疲色。
他跳下馬來,向老黑道:“行了,少廢話,快點給我弄吃的去。”
老黑先應了一聲,見他大步往書房去,便又叫了一聲,張守仁轉身回頭,見他神色遲疑,不覺問道:“老黑,你這個老叫驢,沒事叫的山響,有事你就不敢吭聲。看你的樣子,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快說。”
老黑見他的神情模樣,心中歡喜。原本,他近來對張守仁亦是有些畏懼。自從到穎州以來,張守仁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少見,處理事情,都是心狠手辣,老黑原是不知,後來常到街頭巷尾溜達,和老人們說古記,講笑話,原本融洽之際,待人一旦知道他是帥府的人,卻一個個嚇的臉無人色,再也不敢和他多說半句。
時間久了,他自然也不去惹人討厭,自己躲在帥府,帶著一幫小子打打馬球,說古記笑話,琢磨菜譜,咪著眼在牆根灑太陽,一天也就這麼混過去。等閒時,見張守仁在房內皺眉批公文明,那毛筆上鮮紅的一點,使他害怕,看到張守仁落筆時,他就彷彿覺得有人頭落地,一直要念上幾聲佛爺,才敢走開。
待得此時,張守仁露出與以往相同的親近神色,他心中大覺慰帖,方才笑道:“是有件事。不過是我老人家多事,早早攬了下來,你最近又忙了起來,我不敢尋你說。”
張守仁將臉一沉,問道:“你不是答應人傢什麼求情的事了吧?我早就交待過,這種事你要一概不理!”
老黑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心中氣沮,當下揮手道:“算了,不說了。”
張守仁知道自己語氣重了,連忙又回過臉來,向他道:“一把年紀的人,說話這麼不爽利。老糊塗了不成?”
“不是,不過是件小事。和你手下的那些事,絕無關係。”
“到底是何事?”
“我前日上街買菜,遇著一個小子,滿臉骯髒,不成模樣。他拉住我時,連聲叫著老爺子救命,我原以為是討飯,打算給他一吊錢,卻不料,他跪下來說:知道老爺子是帥府裡大帥的老管家,別無旁事,只求能見大帥一面。”
老黑吭吭哧哧說完,一臉窘色,看著張守仁道:“我原是不答應,只說你身負幾百萬人的大事,哪有空見這麼一個髒小子。只是那小子苦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