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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這麼一股氣,讓我覺得很怪。說起來,有點兒不象人味的感覺。”
他這麼一說,張守仁方才悚然而驚。其還是自己看多了後世的書籍和史書,有的時候,時空錯亂起來,或是思維錯亂,腦袋裡種種什麼哲學、政治學,經濟學說,還有不同的政治體制,國家變遷,那麼多和現世不同的東西全然放在自己腦中,亂七八糟,有時候,難免讓他頭疼不已。
適才,他就是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腦子裡走神,竟然讓這吳猛看了出來。
他振起精神,一把將吳猛的杯子搶過,給他斟了滿滿一大杯,然後方笑道:“你這傢伙,竟然敢罵我,罰你一杯。”
吳猛也不推讓,將酒接過,一口飲盡。如此牛飲,就是他也承受不住,過不多久,就已經胡話連篇,沉沉睡去。
張守仁亦是頭暈心跳,只是他政務繁多,又是信奉今日事,今日畢的箴言,當天的政務,絕不會拖到第二天去辦。
“老黑,遞一塊醒酒石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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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在木欞窗外,遠遠應了一聲。聲音透過窗戶,顯的沉悶而悠長。
因為當初守城時,好多木料被拿去修建柵欄和木壘,現在城中,各家各戶多半都沒有椅子,只留床鋪。就是連張守仁房中,亦不可免。光禿禿的地面上,僅僅是以碎木鑲嵌,成為簡陋的木製地板,房間正中,放置了兩個几案,適才的酒菜放置其上,已經是杯盤狼藉,不成模樣。
待老黑將醒酒石隔呈上,張守仁伸手接過,放在口中,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感,直入腦際,原本昏沉沉的思緒,亦是又開始變的清楚起來。
“守仁,你看這裡亂的不成模樣。你到側室去辦事吧。”
張守仁靜立片刻,又覺得好過許多,方才點頭道:“正是。你吩咐人,將文書全部送到側室,我在那裡辦事。”
老黑答應一聲,當即命幾個下人過去,將几案文書備好,又自己進來,親手扶著張守仁,往側室而去。
這裡,便是張守仁居住與辦公的場所。與他一貫的作風相同,力求簡樸和實用。一排五間的青瓦房舍,正中的三個開間,便是適才與吳猛飲酒的正室,也是他辦公與會客之所。旁邊的兩間耳室,一間書房,閒來翻閱史書兵書,另一間則是臥室,內無別物,唯有刀劍懸牆,一張胡床臨窗安放。
書房之內,也並不如富戶大室,達官貴人那般,到處擺放著古董書畫,唯有一個與房頂相齊的大書架,放置的,也無非是史書律令之類的經世致用的書籍。
第六卷 劍指開封(八)
他自進房起,便凝神聚氣,提起精神,翻閱著一份份自四周州縣呈送過來,州縣官無法做主的政務。
再有,便是散佈在六州的駐防軍隊,呈送來的日常軍報。
至於間龍送來的前線諜報、內部日常偵視報告,則放置在案頭最顯眼之處。
為了提高行政效能,所有的文書以顏色區別,以最簡潔的語氣和制度化的語氣報告,以收到最佳的效能。
儒家文書的華麗與冗長,是張守仁治下的飛龍軍節度使帥府內,最忌諱的文體。與之相反的,便是法家的嚴苛與墨家的務實。
自他坐定時起,各州前來送交文書的信使、小吏,便一個個立身窗外,張守仁批覆一件,便立刻有人接過,不得停歇,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遞交回本州,即刻處理。
因人力的拖延而浪費時間,在張守仁眼裡,是最大的犯罪行為。一旦有人觸犯,必將受到嚴懲。在這一點上,早就有人以身試法,再也無人敢攖其鋒。
今日因為天降大雪,一直到天色全黑,房內點起火燭時,天空中仍然是斷棉扯絮一般,不曾停歇。
“善哉,看來,我們的節度使大人,不但是名勇將,還是一個出色的官員。”
待親眼看到,張守仁將最後一封文書批完,吳猛雙手合什,大聲稱頌。
張守仁噗嗤一笑,向他道:“你酒醒了?”
“是,早就醒了。在這裡看你批了半天的文書,虧你坐的筆直,弄到現在,也不覺得睏倦乏味。”
“沒有辦法的事。我雖然想相信下屬的官員,可惜他們並不相信自己。”
“這也是因為你太過出色的原因吧。你自己想想,軍政也罷了,那些新奇玩意,什麼鐵絲風車,還有天空中飛的怪鳥,這些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我是一個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