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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善攻,我軍善守,相峙於上經,必定無事。若是現下倉促間就拔營南下,只怕行不過百里,敵人追隨攻打,我軍必定潰敗四散,難以成軍!”
石重義原本以為他還有什麼妙計可言,此時卻又說出這樣一番言語,令他氣沮。當下呆坐回椅上,良久之後,方問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以末將之見,回救京師也是必然。不若以半數十萬人先回京師,餘部在此與敵相峙。好在這麼多天過來,咱們的營盤也是穩固的很,雖然軍心不穩,敵人要攻過來,也是困難。如此這般,援兵可以回救京師,此地仍然是個相峙的局面,敵軍不管如何辣手狠毒,咱們只要穩住了,拖的時間越久,對咱們越是有利。”
石重義尚在思索,其餘諸將便已連聲責難,紛紛道:“京師危急,皇帝陛下有難,王將軍不思全力回救,卻是畏首畏尾,只願意以半數往救京師,莫不是心裡打定了什麼主意,要向那張某人賣好麼?”
更有人道:“聽說王將軍與逆首張某有著香火情,現下回頭投效,那張某人必定重用,加官進爵,指日可期。”
其實諸人都知道王西平不是貪圖富貴膽小怕事之人,只是當著此情此景,人心大亂,一語不合各人的心意,便已經吵嚷起來。
王西平眼前這些兵馬使尚且亂成如此,若是訊息傳到諸軍時,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模樣。他心中又是著急,又是擔憂,忍不住又中一口鮮血溢位嘴角。
這一回,卻是讓各人看的真切。眾人都知道他是心急國事,被激後方才如此,一時間心裡感愧,便再也不便做聲。
石重義眼見王西平如此,也知道他說的有些道理,全師開拔,軍心不穩之際,雖然人數眾多,但歷史上幾十萬大軍被幾萬人擊敗的事,比比皆是,楚軍雖然精強,但是苦戰這麼多天,也是疲乏之極,加上軍士大多是京城土人,家小俱在,心中憂急,敵人只要銜尾而追,卻也是當真危險。
第十卷 縱橫捭闔(九)
他心中拿不定主意,只覺得飛龍軍太過可怕,以全軍回救尚且不一定打過人家,半數而回,就怕被人在城下一舉擊破,又覺得不以重兵擋住眼前的敵人,被人一追,卻也是大事皆休。再有又是擔心自己被皇帝重責,將來難容於朝中。這些也罷了,就怕史筆如鉤,自己成為大楚亡國的罪人,那真是百死而莫贖了。
正是七上八下,難以決斷之際。營門處卻是塵土飛揚,不過一個時辰,自京師已經來了十幾撥的使者。
原來京城被圍後,平帝心中慌亂,除了以他自己的名義,連下詔書、金牌令箭,又以樞府,兵部,甚至宰相的名義,接連下令,連派使者,務必要令石重義立刻回師,全軍來救京師。
他害怕石重義畏怯遲延,便在詔書裡哀聲求告,言辭懇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以宗室身份,務必要想到宗廟社稷之危,緊急回來援助。
“吾皇年輕,長於深宮阿保之手,終無開國皇帝之勇毅之風。”
王西平在心中暗歎,又看石重義的臉色神情,知道對方以皇帝詔書為念,又覺得二十萬大軍未必就害怕銜尾而追的敵人,要行險一搏了。
“諸位將軍,立刻去召集部下,暗中準備,咱們一邊擊鼓射箭,一邊準備。待到今夜天黑時,暗中分批出營。待到明晨,也走出好遠,到時候以強兵勁卒殿後,敵人若追,合當讓他吃些厲害。”
眾將亦是覺得如此是最好的辦法,當即站起身來,向著石重義抱拳道:“末將等遵令。”
當此危難之時,各人心中又是慌亂,又是感奮,此時向著石重義行禮,竟有不少人流下淚來。
石重義看著各人走遠,又見自己親兵仍然站在他身邊,小心戒備,便苦笑道:“皇帝依靠信重於我,我便是要死,也得解了京師之圍再說,你們不必如此了。”
又見王西平矗立不動,便向他道:“王將軍,我也知道你擔心。不過當此局勢,什麼也說不得了。你趕緊下去,準備動身吧。”
王西平心中絕望,卻仍是不肯放過最後一絲希望,自己想了一回,便向石重義道:“大帥,末將的第一軍還稱的上是全軍精銳,不如遲走一天,為大軍殿後,如何?”
石重義知道他擔心大軍崩潰,也是一片苦心。他的第一軍也確實是精銳,當此之時,用來殿後也是最好的選擇。
當下點頭向他道:“好的,此事便依了你了。不過一日之後,你需加緊行軍,追上主隊。”
王西平點頭答允此事,便即離去準備。
這一日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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