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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連晚上的燈節也沒有參加。如此恍惚過了數日,便傳來飛龍軍三個軍近十萬人突然渡江,在京口擊破建康軍主力的訊息。
因訊息是半夜傳來,只是以最緊急的傳遞辦法,先行送入宮內。朝中的其餘官員,並不知道。
第二天上朝之際,只覺得宮內外的守衛增加了一倍有餘,均是甲胃分明,持刀弄劍,在朝官心驚膽戰,由麗正門外,從一隊隊殺氣騰騰的羽林軍中穿過之後,卻又分明看到,數百名指揮使以上的京中禁軍將領,齊集在大慶殿外的漢白玉石階之下。
到得此時,各人卻仍是一頭霧水。若說是宮掖中起了變故,有人政變推翻平帝,宮內卻又是秩序井然,並不混亂。若說是尋常朝會,或是要征伐地方叛亂,這樣的陣仗,卻又是太過誇張。
況且,平帝即位以來,心厭兵戈之事。這幾年來,北方有張守仁,南方海面也很不平靜,地方叛亂也屢有發生。這些戰事,平帝卻是不感興趣,全部置之不問,只是交給樞使們處置便好。
就是命將出徵,犒勞三軍,皇帝也是先由太師,後由各樞使輪流代表,象今天這樣的場面,就是先朝睿帝時,蒙兀大舉南侵時,也不曾見到。
數百朝官中,唯有楊易安心中有數。料想必定是飛龍軍入境,楚軍慘敗之後,平帝慌亂,才會如此。
二十
他心中只是掂綴,到底局勢如何,使得皇帝如此害怕,大亂陣腳。
心中有數,臉上卻也是一副惶恐和思索的表情。待依著班次,入得大殿,各人卻赫然發現,皇帝居然已經坐在了殿內龍椅之上。
此事太過突然,實為大楚開國百多年來未有之事。大慶殿是大朝會時使用,皇帝總待眾臣來齊,宦官催請後,方才駕臨大殿。象如此這般,還沒有等大臣到齊,就已經坐在殿中的事,當真是前所未有,怪異之極。
眾臣卻也故不上驚慌,參差不齊的行了禮後,便一齊拿眼去看皇帝。
平帝二十四歲即位,雖然得位不正,涉嫌宮變逼迫父皇睿帝,卻也是正根的皇子,先帝親封的太子。自小長深宮,接受正經的皇子教育。學文,則有殿閣大學士經心教授,學武,則有大內禁軍的將領,全力輔導。是以不論他能力如何,文武之道,都是學有小成,若是不然,以大楚祖制,他也當不上太子。
學問之外,便講究儀表和氣度的養育。所謂居移氣,養移體,龍子鳳孫,講究的是君人氣度,就是頭頂落雷,也不能驚慌失措。
所謂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就是指在氣質和生活細節上的培養與訓練了。大楚當今雖然不是英明君主,卻也不是一個白痴。多年皇子和帝王生涯,也使得他具有一股壓人的氣度,舉手投足之間,均有皇帝的氣度風範。
平常時朝會時,皇帝都是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只是一聲聲:“可,知道了。交有司辦理。”聲音四平八穩,絕無起伏。除非是逢年過節的朝會時,依例皇帝要撫慰群臣,以示親近。到那時,皇帝或是賦詩,或是說些家常話兒,甚至講兩個笑話,聲調才會有起伏,身形也會略動一些。
到得今日,皇帝雖然也努力要在御座上坐穩,卻是並不能堅持。雙手擺來擺去,尋得支撐點後,卻又因為疲乏,來回倒換。雙足亦是不住點地,竟不能有片刻安穩。
再看臉色,卻是時而慘白,時而因怒上上湧而血紅一片,時而又是青白相加。
群臣正詫異間,皇帝也不待幾個心腹大臣相問,便顫聲道:“張守仁這個賤奴,他反了!”
說罷,扔下一紙文書,又喃喃道:“五日前飛龍軍渡江,說是要為民伐罪,以清君側。大前日,在京口設伏,以三個軍十萬人,擊我建康軍並各州鎮軍主力。我師不慎中伏,與敵激戰整日後而潰敗。我師戰死三萬餘人,被俘者近七萬。此戰過後,建康一路十數州,敵軍如入無人之境。現下京口已失,廬州亦失,敵軍第三軍往攻建康。而建康城內只有萬餘守軍,很難堅持。料想,失陷也是遲早的事。”
他適才說起張守仁謀反過江時,群臣並不害怕。反正楚軍攻擊不足,野戰不力,用來守城,卻是誰也不怕。大楚城池,都修建的堅固高深,城外的輔助設施一應俱全,城內的守城器械也是足備。在建康這樣的大城內,還設立大倉,儲備的糧食足夠幾年至十幾年食用不等。敵軍若想攻陷,必須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方可。
而待皇帝說完,各人方才明白,建康軍的主力早就被人全殲,現下在京師以北的大片區域裡,飛龍軍面對的是大片大片的防務空白,大楚再也沒有能力阻止對方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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