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然。
張守仁沒有發覺,進房之後,按著老習慣到得桌邊,看到桌上擺放的幾樣小菜,卻都是自己與楊易安都愛吃的。他心中歡喜,知道是老黑知道楊易安要來,特意加菜。
當下喚過楊易安,兩人對坐而食,小飲助興,酒桌上,只是說些舊日情形,喝到半酣,楊易安面帶得色,向張守仁笑道:“人常說,富貴如我若浮雲。守仁啊,真得了富貴,才知道那是酸丁不得富貴,放酸屁呢!咱們今日的情形,出則鮮衣怒馬,入則起居八座,環肥燕瘦,環列身旁,那才是丈夫意氣,人生快事。你呀你呀,不知道享受!”
張守仁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只是眼下這個情形,我敢放縱麼。況且,我每常用錢的時候,總想起在襄城永和裡的街鄰,若是大手大腳的,感覺對不起人。”
他這種想頭,其實是貧家子弟乍一富貴的一種表現。象楊易安,則自然是另一種。
兩人話不投機,匆匆用過酒飯,騎馬出門。繞過御馬營往西,自麗正門出得外城的城門,在狹小偏窄的外郭城中穿城而過,到得郊外十餘里處,便隱隱然聽了到巨雷一般轟鳴的潮水聲。
再稍近些,空氣中的溼度明顯增加,兩人的臉上均被一滴滴肉眼看不到的細小水滴打溼,楊易安剛留的八字鬍上,已經掛滿了細細密密的小水滴。潮水的聲響越發的大,小山似的巨浪不住拍打著江岸,兇橫肆虐,狂暴無比,仿若一頭洪荒怪獸,隨時可以衝上岸來,將所有觀看它的人類,撕個粉碎。
兩人騎在馬上,細細欣賞這海天奇景。楊易安搜腸刮肚,想做首詩來,回去後給同僚欣賞。只是他幼年時就學經,在詩文上才力平常,想了半天,竟不能成句。
苦惱的搖一搖頭,楊易安向張守仁點頭致意,兩人掉轉馬頭,往城內方向返回。
“守仁,這可真是如畫江山哪!”
看似感慨,看似無意,然而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使得張守仁如被雷擊。那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難道是自己無意中告訴了他麼?
楊易安卻沒有注意看張守仁的神情,若是不然,立刻就會發現有異。
他只自顧自的說道:“守仁,你知道石嘉為什麼一意要你當這禁軍主將麼?”
張守仁定住心神,搖頭道:“我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好好勸他,改變主意才是。”
“嘿嘿,他不過是以為你年輕,好控制,肯聽話。你想想,一個鄉下窮小子,青雲直上,做了大官,對他這個提拔的人,能不感恩戴德,言聽計從麼?”
“他要做什麼,能有什麼做不到的,非得要我幫手?”
“我先不同你說,你自己回營後,和那韓文通多聊聊,他自然會告訴你。”
張守仁怒道:“易安,你與我還能有什麼不可說的?再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易安乾笑兩聲,別轉過臉,向他笑道:“你先別管,到時候,我自己會和你說個清楚。”
“也好,我這便回去問那韓文通。”
張守仁本是聰明人,當日石嘉讓自己與韓文通多親近,他以為不過是石嘉告訴自己,他在自己軍中有黨羽,讓他們守望相助罷了。只是自從自己入營後,發現這個韓文通為人做事,並不合自己的脾性,勉強敷衍了幾次後,就再也不肯見他。這韓文通有數次尋自己說話,都被婉拒,現下想來,去見石嘉的那次,樞相大人也想必在為自己的不聽話而煩惱吧。
他越想越驚,越想越怒,再看自己身邊的楊易安,只覺得無比的陌生和害怕。入京之後,種種的陰謀詭計政治爭鬥層出不窮,被所有的禁軍將領痛斥,他並無所謂,反正明刀明槍的過來,他誰也不怕。倒是那些暗室陰謀,小人行徑,叫他頭疼不已。現下看來,自己的這個好友,涉足其中甚深,知道的比自己還清楚。思前想後,真是令人心寒。
楊易安熟知他的脾氣,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思。他目視張守仁,向他笑道:“你我從小相識,雖然不曾斬雞頭燒黃酒,我卻是當你親兄弟一般。你信我,決計不會騙你就是了。”
張守仁點一點頭,強笑道:“這話你說出口來,就是說咱們生份了。”
“這到是,想當年我吃你的喝你的,坑的你被人滿街追著討債,你可一個屁也不敢放。”
“我那是看你瘦小,生怕咱們吵起來,我火氣上來,幾下子就把你拆零碎了。”
“我呸!”
兩個人嬉笑怒罵,好象再無芥蒂,下午的斜陽照射在兩人身上,泛起一團金色的光茫。
“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