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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指揮使。
當下乾笑兩聲,也不回吳百慎的話,雙腿狠夾馬腹,縱騎狂奔向前,直入演練中的禁軍大陣。
他身後的眾將軍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平時均是乘轎或是坐車,哪裡肯認真騎馬。所乘坐騎又多半是精挑細選的溫馴良馬,在城中悠然小跑到也罷了,在這塵飛土揚,轟然若雷鳴的戰陣之中,這些馬兒戰戰兢兢,哪裡敢快跑起來。各將眼巴巴看著張守仁如同一支離弦之箭一般,直插入禁軍陣中,身後披著皇帝御賜的繡衣,順著風勢鼓盪起來,雖然單人獨騎,竟仿然也有常人難及的威勢。
各將不敢怠慢,連忙拼命催逼著身下馬兒追趕,只是一時半會,又哪裡能追趕的上。待堪堪追到禁軍大陣外圍,卻不知道位於大陣中心的張守仁說了什麼,禁軍將士高聲吶喊,聲浪一波大過一波,萬歲之聲不絕於耳。眾將聽的大驚,這張守仁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禁軍將領,不知道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語,竟使得禁軍將士高呼萬歲。論說起來,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只怕連項上的腦袋也保不住會丟了。
各人氣急敗壞,倒不是害怕張守仁會被如何,只是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各人身上的干係都是不小,張守仁再怎麼說也是剛剛上任,就是皇帝猜疑,也疑不到他的身上。
那吳百慎也是從地方調入京師,不明不白的做了禁軍兵馬副使,原本這樣的好事,也是輪不著他。上任之後,諸多將軍對他都很不服氣,明爭暗鬥,未嘗中止,連帶底下的中下級軍官,甚至是尋常小兵,都不怎麼將他這個兵馬副使放在眼中。此時張守仁不知道使了什麼邪法,竟使得這些官兵縱聲大叫,滿臉興奮崇敬之色,卻教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為何。
只是此時看到眾將大驚發急,他卻是心中大笑,反正自己調入不過月餘,縱有處分亦不會重,倒是這些一直任職的軍官們,弄個不好,會被上面重處。
人生樂事,無非是看著別人坐臘倒黴,吳百慎心中充滿惡意的想著。他不緊不慢的跟著諸將之後,眼看著周圍的禁軍官兵
“張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要謀反麼!”
“咱們該當即刻將他擒拿,奏明樞使治罪。”
“如此僭越,只怕要下詔獄了!”
諸將趕上前去,均是兩眼噴火,怒視著張守仁大聲指責。
原本大楚的規矩,將領之間縱有爭執,也絕不可以當著下級軍官或是士兵的面爭吵起來,違者重職削職查辦,輕責也要被斥責禁閉。他們情急之間,卻忘了這條軍紀,一時間吵吵嚷嚷,言語不忌,卻將圍繞在旁的諸多禁軍將士嚇的目瞪口呆,原本高亢入雲的歡呼聲立時沉寂下來,整個草場鴉雀無聲,只有幾個高階軍官仍在喋喋不休,指責著張守仁犯上不法,大逆不道。
張守仁卻不似這些急腳貓那般沉不住氣,任他們百般攻擊,甚至開始汙言穢語,他卻仍是淡然而笑,並不顯出惱怒的神情。
吳百慎早就偷偷站在張守仁身側,拿眼去看他的神情。因見他並不惱怒,神色如常,只是嘴角輕斜,顯著對那些將軍們的藐視,這樣不怒自威的神情,自己還只是在積年的大官身上見過,眼前的這個青年,下巴的鬍鬚還只是淺淺淡淡,若有若無,養氣的功夫卻已經爐火純青,當真教人佩服。
張守仁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話縫,笑吟吟向諸將勸道:“”諸位將軍,我們在此說話不便,不如到營內去說,如何?“
“這就在處說,又有何妨?”
“嘿嘿,想進大營掌令,擺將軍威風麼?只怕你這兵馬使的位子,還沒有坐穩,就得被剝職治罪了。”
第三卷 帝都風雲(九)
眼見各人還是七嘴八舌,說個不休,吳百慎知道這時候若是出頭,必收奇效。他暗中思量,這張守仁必定是瘋子,適才的做為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心中一動,忍不住站將出來,大聲喀道:“都閉嘴!張將軍是全軍之首,就是做錯什麼,也自然會和上頭交待。你們這些人當面頂撞辱罵上官,不知道已經觸犯軍紀了麼?”
吳百慎到底早已接任,此時大聲斥責,各官竟然不敢頂撞。再想想自己適才的表現,確實是觸犯軍紀,若是張守仁一意治罪,現在就可將他們全數拿下。各人心中凜然生懼,當下不敢再吵,只一個個退下幾步,垂手而立。
唯有第一廂的指揮使仗著自己是帝室宗親,仍然冷笑一聲,說道:“咱們犯了軍紀不假,不過張將軍還是得大夥兒一個交待才成。”
張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