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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官俸,完全有能力到別處居住,卻是不捨此地,只是花錢將老宅重新整修一番,又僱傭了一個老僕老黑打掃庭院,卻也是過的逍遙自在。
連日大戰,官府不好拿那些富商大族往城下做苦力,只苦了城內百姓。永和裡的數萬百姓全是最下層的貧民,自然是首當其衝,全數被調往城下聽候使喚。今日戰勝,軍隊出城打掃戰場,百姓們卻也得在其後相助。是以張守仁被馬車拉回,街坊四鄰全然不在,平時吵吵嚷嚷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對他這個傷者來說,倒也合適。
只是上車容易下車難,家裡只有一個老黑,加上車伕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張將軍扶下車來,動作之時,難免嗑嗑碰碰,張守仁疼的齜牙咧嘴,苦不堪言。待入室之後,他又趴在房內床上,命老黃將自己下身的衣褲褪去,以清水抹淨,敷上藥膏,這才覺得火辣辣的臀部開始變的清涼,不禁暗讚一聲:“這藥膏真是了得。”
他累了幾天,又身受棍傷,服藥之後心裡一片清寧,很快便昏沉沉睡去。
這一覺昏天黑地,從正午時分一直至天色黑透,方才幽幽醒轉。
“老黑,做飯了沒?
醒轉之後,自然覺得腹若雷鳴,好幾天沒有象樣的吃東西,自然是大呼小叫,立刻命老黑上飯。
此時房內只有燈油一盞,黯淡無光,諾大的居室只有一張大床,幾張長凳,靠著西牆的山架上擺放著一些生活器皿,所有的一切,均是顯示的主人的貧窮與乏味。
到是一張勁弓,幾把刀劍,顯然都是精工打造,掛在牆壁上被燭光對映的熠熠生輝,使人一看便知,主人家必定是軍人豪傑,身手不凡。
那老黑聽聞主人召喚,卻是不慌不忙,只顧在廚房搗騰,乒乒乓乓過了半響,方才用一個壞了邊角的木案,端著飯菜上來。
張守仁早就餓急,此時一見飯菜上來,心中大喜。只是注目過去,只是一碟炒青菜,一碟醃蘿蔔,一碗玉米糊糊飯,兩個白麵饅頭。
“該死的老黑,我餓了幾天,就用這樣的飯菜來敷衍我?”
“守仁,家裡沒錢了。這個飯菜,還是咱們自家後園種的,想要酒肉,得拿錢買啊。”
“胡說,前幾天才發的餉,再加上守城時,大帥為鼓舞士氣,每個隊正都發了一吊錢,這錢哪去了?”
“平時你的錢都留不住,這會子就能留住啦?咱們街坊裡有不少死在城下的,前日我到城下尋你,你早將錢米給我,讓我分給眾人。這時候又來尋我這老頭的不是,守仁,你還差我兩月的工錢沒給哪!”
張守仁一陣氣沮,知道這老頭說的句句是實。他的俸祿其實不低,月俸一吊錢,米一石,當時物價低廉,一員錢夠買半隻豬的,只是他從小受眾人的照顧,此時有些資財,自然要拿出來資助窮鄰居。每月俸祿到手,除了留下自家開支,多半都散了出去。待此時自己想吃些肉食補身,卻是尋不出錢來了。
他垂頭喪氣,被老黑一通訓斥。好在這老頭原本是撿破爛的流浪漢,被張守仁撿回來時,就剩下一口氣了,此時衣食無憂,哪裡能當真討要工錢。
正自愁眉苦臉,吃著這些清粥小菜,卻又聽見門外腳步聲漸次響起,卻原來是眾街坊城外事畢,收工回家。
眾人都是來往慣了,門戶不禁,見張守仁家中火燭亮起,想必是這個英輕英武的隊正已經回到家中。各人這幾天在城下來回奔忙,只是擔心有熟識的軍人死難,今晨又知道是守仁獻計,擊敗敵軍,均是覺得臉上有光,言談之間,很是為他歡喜。此時見他回家,自然是一個個蜂擁而入,擠在張守仁房中,與他寒暄說話。見他屁股開花,趴在床上,各人都是最下層的貧民,卻也不怕大帥治罪,一個個七嘴八舌,痛罵呂奐不止。
“守仁,這是今天咱們出城拉屍,大官富人們賞的肉包子。我今天見了一天的屍體,吃不下去,這幾個肉包子,你吃了吧。”
張守仁原本被吵的頭暈,此時聽聞有肉包子可吃,精神大振,抬頭一看,見是近鄰的貞嫂,將自己包裹中的肉包子拿出,遞將給他。
“貞嫂,這怎麼好。”
貞嫂在他頭上一拍,笑道:“平時不知道受了你多少好處,這時候還和我們客氣不成。”
張守仁嘿然一笑,不敢再說,伸手接將過來,大口吞嚥。他正吃的開心,卻聽院門外響起幾聲敲擊聲,各人均是詫異。這整一條街,各家竄門從不必敲門,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在這個當口跑來要見張守仁。
“守仁,門外來了幾個軍爺,說是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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