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降,任禮部侍郎。不久聽從柳如是勸說,辭歸著述,亦秘密支援抗清活動。
柳如是(1618—1664)秦淮名妓,錢謙益妾。明亡時,勸錢自殺殉明,不從,遂“奮身欲沉池水中”,被錢救起。後鼓勵錢與尚在抵抗的鄭成功、張煌言等保持聯絡,自不惜變賣首飾慷慨解囊,資助抗清義軍。
傅青主(1607—1684)行醫為生,稱病不仕,暗地反清。
朱耷(1626—1705)明朝宗室,寧王朱權後裔。明亡後因避清廷###,隱姓埋名,亦僧亦道,癲狂遁跡。
朱若極(1642—1710)明悼僖王贊儀十世孫。隆武時,父遭誅,其被僕臣負出,逃至武昌為僧。後康熙南巡,曾有兩次接駕賦詩作畫之舉。
還有顧炎武、黃宗羲、屈大均、夏完淳、侯方域、冒襄、楊文驄等,各具一套辦法風采,毋須多擺。
天下名士,固然不能也無力如李闖佔領州縣直逼京城,或如吳三桂先助清剿明、闖,復又叛清,或如洪承疇袁崇煥(乃至包括史可法)複雜轉換,或如喬一琦們創痛酷烈……他(她)們只好作這些種選擇。
倘若換了你我,愛學哪樣?
君不見,近年關係此類題材的影視劇實在不少,但編劇們不知緣何總是不約而同地希望透過人物之口,表達這麼一種乍看極有道理的思想,尤以金庸氏《鹿鼎記》為著。我懶得去翻資料,因為這於大眾已經耳熟能詳,尤其深入年輕人的心靈,大抵是這樣的:
明朝皇帝已經###不堪,民不聊生,何苦迂忠於這樣一個朝廷。若大清建立政權,滿漢一家,百姓安居樂業,風調雨順,何苦復明來著?
何況有人假借“反清復明”的幌子,進行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勾當……
這第二句確是智者參破玄機不假,而第一句則###為可恥的詭辯術。
錢謙益、王鐸之流,誠為漢奸。錢至少也夠得上孬種,王則是百分百的漢奸。事後假惺惺地懺悔、掙扎、積德也無濟於恕。
行文至此,更何妨掰指重梳史記?
上古,人少地多,疆邑概念尚處混沌,總之誰先佔了算誰的,佔多佔少也沒啥分別,反正荒著,也就那麼一說,沒法當真的事兒。後來人種繁殖漸多,意見不統一,就打架,從此改私有制了。至商末周初,君紂荒淫暴虐,###人怨。遂引周武德功,血流漂杵,牧野倒戈,天下歸心。此間順者如比干之忠,逆者如箕子之仁,其餘如伯夷叔齊之絕粒,皆無為後世所垢病者。
秦始皇以前,五霸七雄,個個蠢蠢欲動,妄圖弱肉強食。其實地域文化已各成規模,譬如今之歐洲。所謂溯源戰亂、統一,並非昏聵如楚懷王者太多,倒是野心勃勃的戰犯嫌疑人太多。春秋戰國秦末,必有大量齊奸、楚奸、趙奸、燕奸、魯奸、越奸、中山奸混跡苟活……
秦漢亡後,一堆堆亂七八糟的朝代。林子大,一切鳥應有盡有,然而換湯沒換藥。
隋末唐初、唐末宋初,“中土”的概念反正根深蒂固了,問題都不大。降將、貳臣也成為時尚,只相當於今天的找工作跳巢,非但不丟人,而且為了跟準明主,大可嚐遍諸家座上賓的滋味,如風塵三俠之李衛公。
宋末元初給弄亂了,冒出了真正有實力的外族侵略者,問題就變質了。秦漢乃至更早以前跟外國打,雖然各有死傷,也不免賄賂求和,畢竟還頂得住的。可憐兩個彎彎一繞,我們的專家頭腦就好比漿糊了。近年居然有人呼籲聲討老嶽的詞句“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過時了,不宜在青少年間提倡……嗚呼哀哉!
元末明初,一群草莽英雄揚眉吐氣,趕跑了侵略者,收拾了我中華慘遭蹂躪數十年的舊山河,譜寫了大明英烈傳之不朽史詩。
快進一格,先看清末民初,無數革命志士照樣揚眉吐氣,趕跑了更多侵略者,徹底熔匯了五十六個舊民族,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譜寫了近現代中國革命史之光輝樂章。
這中間自然也有太多種立場、心態與抉擇。最麻煩難受的,要數維新派康梁一黨。凡自視智商不低者,一琢磨便透。
說回明末清初,惟此段歷史上的烈士才是所有中國歷史上最具代表性的烈士;惟此段歷史上的漢奸才是所有中國歷史上最具代表性的漢奸;惟此段歷史上的孬種才是所有中國歷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孬種。三件相較,又惟此段歷史上的漢奸最具代表性。
比之宋末元初,國人由於長期誤讀始作俑者成吉思汗,混淆敵我故事,今人即便有文藝作品記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