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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節制的、血腥的傻瓜。我們真的要等到事情讓工會言中嗎?”
“這正是我要向你們提的惟一的問題。”澤貝格說,“為此我講了聖地亞哥的事。我請求原諒,如果我讓夫人們感到無聊的話。”
“我總是同樣的賭法,零和左右的兩個鄰居加二十九。”比安卡·法比安說。她現在微微有點醉意了。
“明天上船!”帕斯卡勒越過桌子向我耳語說,“你們看上去美極了,你們倆。”
“帕斯卡勒,請別再這麼講。”昂熱拉說。
帕斯卡勒笑了笑。
“昂熱拉臉紅了!真正紅了!她還能臉紅!但願我也能夠。哎呀,老天,我最後一次臉紅是在什麼時候?”
我又感到昂熱拉的鞋尖踢到我的鞋上。
11
十一點左右,這群人動身了。
昂熱拉向我解釋:“咱們開車去‘保安警’賭場。它位於十字架路的西頭,在老碼頭附近。那是所謂的冬日賭場。夏天,從六月份起,‘棕櫚海灘’開張,那是夏日賭場。它位於康託碼頭後面,在十字架路的另一頭。”
“‘保安警’裡非常舒適。那裡也可以吃飯,在‘大使’餐館裡吃。那家餐館的老闆馬里奧先生,真是了不起。”比安卡·法比安說。我們站在客廳裡。夫人們圍上她們的披肩,穿上貂皮和毛絲鼠皮小襖。昂熱拉披的是一條網眼白披肩。客人們邊聊邊走向他們的汽車。我回頭張望,手裡拿著一張一百法郎的紙幣。
“您找什麼?”
“我很想給這裡的僕人留下點錢。”
“您把它放在這碟子裡吧。”克勞德·特拉博說,奇怪地望著我。那隻碟子放在一張舊櫥櫃上,裡面已經有幾張鈔票了。我將我的放進去。“您是第一位。”特拉博說。
“什麼?”
“給僕人小費。其它票子是我放進去的,好在我的僕人面前保住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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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這些億萬富翁沒有誰……”
“沒有誰。因此他們才是億萬富翁。今天在這兒的先生中有一位——我不能報出名字來——經常被邀請到我們家來,可是他從來不給僕人一點點,以至於帕斯卡勒有一天晚上對他講:‘僕人們已經在議論您了。因此我給了他們五十法郎,說是您給的。’這位先生聽了後大發雷霆,叫道:‘五十?您應該給他們一百,帕斯卡勒!這一下他們會講我吝嗇了!’”我們笑。“一百,跟您一樣。您給得太多了。其他人分文不給。您永遠成不了富人。”特拉博說。
“不,我擔心永遠不會。”我說。
“但我希望是個幸福的人。”克勞德·特拉博說。
我走向昂熱拉,我們來到室外。幾位司機開啟了勞斯萊斯、十二缸的“美洲豹”和一輛梅塞德斯600型的車門。特拉博家的客人們鑽進車裡。停車場和通向大門口的路也被安裝在樹叢中的燈照亮了。
昂熱拉說:“事實上在戛納只能去賭場。這裡沒有別的好去處,只有年輕人的夜總會。”
“這可能嗎?在戛納這樣一座城市裡!”我說。
“全球的賭場都權力很大。事實上您可以實現一切或阻止一切——比方說每一次競爭。這裡也沒什麼兩樣。您想做什麼?”昂熱拉讓她的車緩緩地沿著石子路前行,跟在法比安的勞斯萊斯車後面。“這些樹叢中的燈真浪漫,是不是?”
“是的,”我說,“非常浪漫。”
“特拉博夫婦和藹可親。”
“非常和藹。”我說,“看來您原諒帕斯卡勒了?”
“什麼呀,羅伯特。”昂熱拉說。她一直沉默到我們駛上了大路。“您有收穫嗎?”
“我相信是的。”我說,“我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收穫。”
“太好了。”她伸手摸我的手,“羅伯特?”
“嗯?”
“您知道,還有什麼也很好嗎?”
“什麼?”
“咱們倆都曾經非常貧窮過。”昂熱拉說。
12
“四點,雙數,黑色沒有!”
“十三點,單數,黑色大數!”
“七點,單數,紅色沒有!”
守局人大聲報著每一張賭檯上剛剛出現的數字。許多張賭檯同時在賭,這間寬敞、堂皇、老式舒適的房間裡擠滿了人。一位小個子義大利人盡力喊叫,用他的母語喊著幸福的幸運的祝福。他贏了。我看到,給了他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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