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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句子,是用法語寫在一頁光滑的白紙上的,是我頭一回去他那兒時,那位矮個、悲傷的路易·拉克洛斯給我看的。
“我們搜查了赫爾曼別墅——主要是他的房間。鑽石伊爾德一點不反對搜查,我們在一個寫字檯的抽屜裡發現了這個。”他給我看這張紙,“當然是偽裝過的筆跡,但還是有用場。”
“有指紋嗎?”
“一個也沒有。我們將它帶走了,沒對任何人講什麼。弄到所有參與者的簽名,最好是寫上幾句話,交給筆跡專家比較,我們做比您做更困難。您願意負責這件事嗎?”
我接受了此事。現在我擁有所有相關的男男女女的筆跡。不,我想,不是所有的。缺赫伯特·赫爾曼、比奈特夫婦和西蒙夫婦的,那些犧牲者。這是什麼樣的無稽之談啊,我想。
這是無稽之談嗎?
10
“我說,為什麼一定要穿普齊服?它可總是老一套。同樣的價錢我能買到好看的尼娜·裡奇的其它衣服!”
“我請求您——限制戰略武器大會!實際情況如何?您跟我一樣清楚,美國人和俄國人在連續進行多頭核導彈的地下試驗。”
“我告訴你,她跟她的司機關係曖昧,我的最親愛的。這你不用懷疑。”
餐桌上的交談……
三個僕人極其禮貌地端上肉、蔬菜、米飯和色拉。
“幸福的特拉博夫婦,”梅麗娜·泰奈多斯對我說,“這才像僕人。對這些手下人可以信任。可我們……我請您想想,冰箱放在鋼琴後面,為了不遭僕人謀害,床頭櫃上放一把手槍!”
“是啊,這真是太可怕了。”我說。她嚴肅地點頭,我又感到昂熱拉的鞋尖在踢我的鞋。還從沒有哪一個女人這麼做過。它快讓我半瘋了。昂熱拉這時正跟她的右鄰保爾·澤貝格交談。
“您聽我說!”昂熱拉叫道,“澤貝格先生講得實在太有趣了。”
桌子上安靜下來了。甚至連約翰·基爾伍德都抬起了頭。他幾乎什麼也沒吃,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他似乎喝酒喝清醒了。
“美國在智利的聖地亞哥舉行了一次促進貿易和發展的會議。”澤貝格解釋說,“我去出席了。當這裡的這樁不幸發生時,會議正開到高潮。我直接從智利飛到了赫爾曼夫人身邊。可先前我在會議上聽到了一大堆發言,也包括國際自由工會聯合會主席的發言。看來必然會跟這些人爭執起來——主動地開展辯論。”
“跟工會?”梅麗娜·泰奈多斯驚駭地問,“主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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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她丈夫說。
“他們想幹什麼?”約翰·基爾伍德問,清醒得令人吃驚。
“好了,”那位風度翩翩的保爾·澤貝格說,講著一口不帶口音的法語,“正如主席強調的,工會看到跨國公司對他們行使權力構成了相當大的危險。他們搞的是國際性的資本操作。”
“不然他們應該如何操作呢?”薩岡塔納嘀咕說。
“那不是操作,”澤貝格說,“發言人解釋說,危險在於這些跨國公司自以為不必對某個國家保持忠誠。他們可以逃避一種民主的控制,不管是什麼形式的——也逃避任何社會責任。”
“這可是每個國家內部工會的事。”法比安說,笑望著手端一隻盤子站在他身後的那位僕人,“不,多謝,我什麼也不要了。”澤貝格接著講:“我可不在乎被懷疑為工會的代言人……”
“那您是為什麼呢?”比安卡·法比安叫道。
“住口吧。”她丈夫咕噥說。我望望比安卡。她的衣服確實開口太大了。
“我只是簡單介紹,”澤貝格平靜地說,“請原諒,夫人。我自有我自己的想法。我們不再是生活在十九世紀的資本主義社會。世界在劇變。工會將不顧一切。我擔心,如果我們不能跟他們協商,他們會贏。”
“只要工會的領導大人們還是腐敗的,”比安卡·法比安說,粗俗地笑著,“這就不難。咱們飯後還去賭場嗎?”
僕人們再倒香檳。基爾伍德得到了一滿杯威士忌。蠟燭輕微地顫動。
“當然了,咱們去賭場,比安卡。”泰奈多斯說,“可工會並不腐敗,一點也不。澤貝格說得對,得跟他們協商。”
“那你們直接跟魔鬼協商好了。”約翰·基爾伍德說。
“約翰,”託威爾生氣地說,“您不僅是個醉鬼、傻瓜,而且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