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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事,那是你的事。如果有必要,如果你的狀況惡化了或者你不再適合工作了,環球保險公司保留隨時將你召回的權利。那你就得回來。你可以工作,但如果你遇上了麻煩,就別指望任何額外的支援。沒有借款,沒有補貼,一無所有。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騙子。”他期待地望著我,“全寫在上面。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說。我的腳還能走很久,我想。寧願發生心肌梗塞。我不相信腳。但假如……無所謂,就這樣。我必須回戛納。我必須回到昂熱拉身邊。這是我所能想到的一切。
“如果出了什麼事,你死了,你妻子將得到一個長期僱員的正常的寡婦養老金,你知道那有多高。如果出了什麼事,你還能活一段時間,你得到你的養老金。”一個不動感情的人,“你當然想簽字了?”
“拿來。”我說,一行也沒讀就簽了字。我害怕發現某些詞,比如死亡這個詞。
“有個女人在撐腰,是吧?”古斯塔夫咧嘴冷笑。
“你怎麼會猜到的?”
“克斯勒來此之前做過暗示。這跟我無關。我為你高興,打心眼裡為你高興。這回好好玩玩,羅伯特,你這個可憐蟲。”他邊看我的簽字邊咂嘴。“全妥了。這是件棘手事,對不對?好叔叔古斯塔夫和他的亂拱的豬嘴。咱們去喝一杯好嗎?”
“我還沒回家。”
“想卡琳了?”他壞笑道。
“想洗個澡。”我說。
“你洗澡——什麼時候開始的?”
“去你的吧。”我說。
“這倒很適合你。你好好地洗個澡。可別再跟卡琳吵架了。為了戛納,全部取消吧。”他遞給我兩隻信封,“這裡,你的飛機票。漢莎航空公司的,十點從洛豪森出發,這回經過法蘭克福。你十三點五十分到達尼斯。那裡面是旅行支票,三萬。先一次性給這麼多。用於情報和其它支出。我當然需要詳盡的明細賬單。好好幹。”
他向我伸出一隻軟綿綿、紅通通的手,手指甲黑乎乎的。
“你還不走?”
“如果咱們喝完這一杯,我就走掉了,”古斯塔夫說,“這樣我就還呆在這兒。很多工作。我估計得睡在這兒了。”
“換了我就會先通通風。”我說。
“我會的。如果你的腳指發紫了,打電話給我,懂嗎?”我的上司古斯塔夫·勃蘭登伯格說。
42
我步行回家。雨停了,但颳著大風。我將旅行包放在機場了。數小時來我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當我途經一家酒吧時,我走進去,叫了威士忌,說我得打個長途電話。我撥通戛納,昂熱拉馬上就接了。
“我等了這麼多小時!”她說,“謝天謝地。沒出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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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什麼事?”我問,忐忑不安地想,既然他們要求這麼一份保證書,那麼我的情況必定很糟。貝茨大夫的報告似乎很嚴重。
“我不知道。總是有可能出什麼事的。您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十三點五十分,我乘漢莎航空公司的飛機到達尼斯。我熱切地期待著咱們再見面,昂熱拉。”
“我也是,羅伯特。我接您。”
“這太好了。”
她還問了點什麼,我簡短地回答了。
“您好好睡,羅伯特。我……我很高興。”
“我也是,昂熱拉,我也是。”
“願親愛的上帝保佑您。”
她為什麼偏偏現在講這話?我抑鬱地想,說道:“願他保佑您,昂熱拉。晚安。”
我結束通話,結賬,喝了我的威士忌,然後穿過黑暗頂風走回家。我看到我常去的那家藥店裡有燈光。玻璃門邊站著個男人。娜妮塔剛好從門上的一個小孔裡遞出一份藥。她值夜班,認出了我,揮揮手。我向她走去。那個拿著藥的人走了。
“我以為您出差了。”娜妮塔透過門上的小孔說。
“我是出差了。只回來一會兒,明早又飛走。”
“那麼您還不知道?”
“什麼?”
“普拉沃斯夫人死了。”
“誰死了?”
“普拉沃斯夫人。您肯定還記得那個渴望在那家養老院裡有個房間的女人吧。”
“對,現在我想起來了。她死了?”
“今天登在《星期天畫報》上!”
“她是怎麼死的?”
“割斷了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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