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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來了。”
“見鬼,古斯塔夫……”
“有人在這兒投訴。戛納的人。非常危險的人。”
“是的,我能想象出是哪些人。”
“他們不是向我投訴的,而是向董事會。董事會認為你的行為無法忍受,向這些人道了歉,答應將你立即撤出。現在你可以退休了,羅伯特,如果你還有資格退休的話。畢竟,粗暴地瀆職……”
“古斯塔夫,”我說,“你再也記不得你說過,不管面臨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可以信賴我嗎?你連這個也記不得了嗎?”
“不。”古斯塔夫說,我的好朋友古斯塔夫·勃蘭登伯格。
我喊道:“為了你們,為了你們的愛情,為了你,我會赴湯蹈火!也為了她!如果你愛她,那我也為她做一切!這是你說的!”
“你別這麼大喊大叫。”勃蘭登伯格說,奸笑,“真的嗎?我這麼說了嗎?那又怎麼樣?我昨天的愚蠢閒話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頭髒豬……”
“住嘴!”勃蘭登伯格說,“你坐頭班飛機來,向我報到,明白嗎?”
我結束通話了,沒有回答。
我出來,走進大廳,心想,我的處境很滑稽。非常滑稽,我一生中最滑稽的。我哈哈大笑。有幾個人吃驚地望著我。我請一個門衛讓人替我在飛往杜塞爾多夫的第一架早班飛機上訂個座。
“可您保留您在我們這兒的房間嗎,盧卡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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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機械地說,“我很快就回來。”
“我們很高興,盧卡斯先生。”
“我今夜估計不回來,明早直接坐車去機場。”
“行,先生。一路順風,再幸福地返回。噢,隨下午的郵件還有您的一封信。”
他遞給我一封信。信封上印著我的朋友和律師保爾·馮塔納博士的地址。
34
昂熱拉坐在大平臺一角的鞦韆上,緊挨著坐在我旁邊。客廳的燈光灑落在許多花上。它也照在我手裡拿的信上。我為昂熱拉朗讀:
“非常尊敬的盧卡斯先生——咱們相互以‘你’相稱,你理解嗎?但這是一封正式信函——‘現將法學博士博歇特的影印件寄給您。法學博士博歇特是您妻子的律師。我希望,你能儘快來事務所一談。充滿敬意的——保爾·馮塔納’……那個影印件在哪裡?”我從信封裡抽出一張薄薄的紙,開啟來,讀道,“非常尊敬的同事先生!卡琳·盧卡斯夫人收到了您的一封信。您在信中通知她,她丈夫渴望離婚,您已經向法庭遞交了這麼一封離婚申請書。我以我的當事人的名義宣告,她不打算同意這一離婚,不管何時與何種情況。我完全肯定,在目前的情形下,法庭絕不會認為貴當事人的離婚希望可以審理。致以同事間的敬意——博歇特,律師。”
我放下信箋,凝視著昂熱拉。“看來親愛的上帝不是太喜歡我們。”我說。
“別這麼講,”昂熱拉說,“這才是開始。我們早就知道我們將會遭遇上什麼,我們知道會有麻煩,大麻煩。是的,那又怎麼樣?咱們彼此擁有。咱們將永遠在一起。沒有人能阻止咱們這麼做,你的妻子也不能。世界上沒有哪個法庭能強迫你回到她身邊去。”
“你真勇敢。”我說。
“我只是想得現實。在咱們眼裡,咱們是丈夫和妻子。只缺一紙證書,一張紙。一張紙,羅伯特!”
“對,”我說,“對,你今天這麼講。可兩三年之後……”
“少的仍然只是一張紙——也許。也許不是。你的妻子可能改變主意。生活中總是發生與期望相違的事。”
“在這裡不是。在卡琳身上不會。”
“也許就是。你太悲觀了,羅伯特。別反駁,你就是。我也因此愛你。但現在,有我在你身邊,你得變得樂觀些,更自信些。你已經得到了許多。你還會得到更多。”
“我很想跟你一樣勇敢,”我說,“可我不是這樣,可惜。”
“我將試著為咱們倆而勇敢。”昂熱拉說。
“假如運氣好,三年之後,即使違背卡琳的意願,我也算離婚了。”
“假如運氣不好就永遠離不了。咱們眼下根本不想此事。哪怕你永遠離不了!哪怕咱們永遠結不成婚!我將永遠只愛你,羅伯特。你這下明白了嗎?你這下相信了嗎?”
“對。”我說。
“那我在我的餘生就要做你的情婦。我一點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