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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的在父親和張遠之的指點鼓勵下明白了不少,自己也在心裡和遇到的事情上領悟到了一些,但直到遭受這樣的打擊,他才真正知道這些日子來對心靈,對精神領域方面的逃避和忽略是多麼的錯誤,也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幸運。
靠著天心燈的能量和裡面包含的資訊,他能輕易舉的領悟和施展出很多修行人修行了一輩子都無法修成的秘術,但他在心靈和精神領域的修為,卻遠遠沒到和自己的能力相適應的高度,所以他才會屢次藉著入定來平息自己心靈的波動,才會在雪原一戰中受制於精於精神秘術,並對天心燈有相當瞭解的陰神宗宗主。
他,實際上一直在用介於真人(注:見莊子或南華經)和嬰兒(注:專氣至柔,能嬰兒乎,見老子道德經)之間的心靈和精神,施展和感悟著那些秘術。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方羽,這才會在這半月裡利用所有的時間和方式,找尋著迅速添平這段距離的方法,所以才會有近乎苦行的這半個月的離群索居和這次的大漠之行,他相信只有歸於自然,才會完完全全的融於自然,老子不也說,天道自然麼 ?
這裡是一片死寂的沙的海洋,只有漫卷著黃沙的風遠遠傳來隱約的嘯聲,天是那麼的湛藍而又高遠,面前的黃色沙丘也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延伸到一望無際的天盡頭,近來久違了太陽在毫無遮蓋的大漠裡不停的灑落著金輝,卻讓人感覺不到暖意,沙漠完全不若平日傳說裡那般的炎熱。
放任著靈神在這死寂的沙海里恣意的延伸,方羽在那些看上去頗為相似的沙丘上買力的往大漠的深處挺進。隱約的,遠遊的靈神已經帶回來一些生命的資訊,儘管微弱,但感覺裡這些資訊是那般的堅韌和綿長,完全有在這吝嗇到決不給人以任何鼓舞與希望的荒漠上生存的能力。
他不由的也放快了前進的腳步。
靠著天空中太陽的指引,方羽步履蹣跚的搖晃在沙海之間,他打定主意在頭三天,要象普通人一樣感受下茫茫沙海的無情和魅力,然後才開始想象中預定好的那樣修行,到最後出來得時候,再用別的方法離去,所以現在走的很是辛苦和吃力。
腳下的黃沙鬆鬆軟軟的感覺剛開始還很好玩,可等走了幾小時後,方羽就知道它們是如何令人討厭了,看上去一樣的沙丘一腳踩上去,有時沒及腳裸,有時陷至小腿,幾乎無規律可尋。在這裡感受不到水的氣息,卻有跋涉於泥淖的感覺。爬沙坡時,被觸動的流沙緩緩下滑,方羽奮力的邁進,卻發現只能贏得一點微不足道的升程。反倒是前腳跟緊貼後腳尖的“小腳步”帶給他一些略微的成就感。
下坡時更好玩,本想利用流沙滑下去增加速度,可迅速追上來的流沙卻陷住他的雙腳,讓他突然重心前移而摔個馬趴。到了後來,方羽已經完全明白貌似柔和的沙丘實際上卻始終聲色不動地約束著自己只能按照它的意願行事。
四個小時以後,已經在額頭有了汗影的方羽坐在一個大沙包的頂部,豪情滿懷地回望著幻影般的來路,一行腳印並沒有伸出多遠就消失在沙海中。扭頭前望,大漠依舊是大漠,沙丘還是連著沙丘。佛佛是要考驗他的耐性似的,無邊無際的波狀沙丘還是像開始一樣一直延展到天地結合處。
開啟包,拿出一瓶水,卻發現礦泉水瓶凍的像塊石頭那麼硬,微微一笑,方羽收起水,就那樣合起眼養起神來,他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當冬日的夕陽即將沉沒在沙海盡頭時,方羽終於找到了一塊殘留有枯紅柳和死胡楊的地界,這才停下了他跋涉了三天的腳步,準備今天就在這裡紮營休息,儘管沙地如此的坦闊,他還是依著自己的本性把揹包放在了高大的紅柳墩下。這三天來,他已經知道按照正常速度挺進的自己並沒有走進沙漠多遠,因為一路上隔上老半天,總能看到這樣被人們砍掉的巨大紅柳和胡楊木的殘根,這常使他想起當年在戈壁上看到那些被大片大片砍掉的胡楊林來。
“看來只要有人的地方,總有這樣短視的破壞,難道一定要把自己和這壯麗的自然對立起來後,人才會知道後悔嗎?”一邊打量著面前的殘根,一邊看著大漠的那頭如血染紅了天際的夕陽,他在心裡暗暗想到。
這是這三天來唯一讓他覺得心裡不很舒服的一件事。除此之外,大漠的日出日落,大漠寂靜無雲湛藍的星空,都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讚歎和震撼,靈神更在這廣闊的天地裡茁壯到以前不能想象的地步,那和以前在功境感悟到的完全不同,是一種更雄渾更高遠也更自在的感覺,儘管感覺不到多少暖意的太陽已經無情的把他曬的挺黑,身體也在這幾天近乎苦行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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