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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只要摘,摘二十九斤九兩就算完成了,好不好?”
“好個屁!”張瀟灑惱羞成怒地說,“有個秘密我一直替你保守著,你再與我作對,我就披露出來,那會對你很不利。”
劉格詩不予理睬,暗想:這傢伙又想說什麼鬼話!
開始摘棉花了。劉格詩他們小組的勞動區域這邊與張飛飛她們組毗鄰,另一邊與〈2〉班邱士力他們組接壤。說真的,這左右兩邊的盟軍都難稱劉格詩的心:女生們的那個組太嬌氣,怕曬黑,全勾著頭,一刻不停地塗防曬霜,還用毛巾將頭臉全部遮起來,只留出鼻孔和眼睛,黑洞洞的。王小明還用白披巾紮成三角形套在頭上,劉格詩暗笑她的裝束活像三K黨,只是不便說穿罷了。另外,她幾次踩到粗枝條就誤以為是死人骨頭,尖叫起來,弄得人心惶惶;還有張飛飛,挺潑辣的人居然害怕棉花枝條上那小小的棉葉跳蟲,還嚇得閉起雙眼,嘴唇哆嗦,那樣子倒是很可憐相的。張瀟灑心掛兩頭,一會跑過去幫他妹妹打蟲子,一會兒幫白季將花袋裡裝滿的籽棉送到竹筐去。自己的活兒顧不上管。
邱士力他們組,有著江林、宇宙等七八條好漢,他們脫去外套綁在腰間,幹起活來個個生龍活虎,才一會兒,他們放在田埂上的裝棉花用的大竹筐就一個個有了存貨,那些竹筐與劉格詩他們組的竹筐捱得很近,像故意在與他們打擂臺較著勁。
第四章 關於當個獨行俠的自白(8)
“氣人!”賈裡說,“冤家路窄!”
魯智勝說:“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劉格詩咬緊牙,貓著腰,左右開弓拉開架勢,這一來,林武翔、賈裡也當上了拼命三郎。可是,〈2〉班的邱士力他們也鉚足了勁,眼疾手快地大幹起來,只一會兒,那邊好幾竹筐都像富得流油似的冒出尖頂,宇宙還貓著腰,將它們攏攏高呢!劉格詩揮汗摘滿了一花袋又一花袋,當他飛奔去那竹筐邊送籽棉時,發現自己小組竹筐裡的籽棉增長速度比邱士力他們慢了半拍。再看看他的隊伍,差不多垮掉一半了,魯智勝停著喘氣,賈裡靠著喘氣,只有林武翔暫未停手。那個張瀟灑很滋味地在那兒坐著曬太陽,還嘟噥說:“怎麼對我們像對付童工似的。每人三十斤?三十斤重的棉花能做成許多條棉絮吧?一輩子都蓋不光。”
“此言違反常識。”陳應達慢慢地擦拭鼻尖上沁出的小汗滴,說:“我們摘的叫籽棉,曬乾,去掉棉子,方成為紡紗或者做棉絮的纖維!各位發現沒有?棉子外面有絨,這叫棉子絨,是製造火藥和塑膠的重要原料。”
“你來這兒上什麼生物課?”張瀟灑慵懶地說,“讀書,讀書,眼睛都讀瞎了,還嫌不夠?學農,這叫折騰人。非要我們苦不堪言!除了一身臭汗,還能有什麼!”
“你們怎麼還坐得住!”林武翔發急地說,“我們組要是輸給邱士力他們,太冤了!聽到邱士力他們說什麼嗎?他們說:初中三年,終於有望揚眉吐氣了!”
果然,邱士力、宇宙在雙方堆竹筐的地方轉來轉去,像是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呢。
劉格詩的組員們這才群情振奮,大家不約而同,一頭撲進棉田,一陣狠摘、狠抓,像對籽棉有仇似的。晌午時分,他們的竹筐也個個滿得冒尖,豐衣足食的模樣。劉格詩心中感激這些夥伴。他和林武翔不鬆勁,摘到前面去了。林武翔那老弟不吝惜力氣,也許把踢足球射門的勁道都用出來了,一邊還不知疲倦地大聲同劉格詩說著他的理想:初中畢業後讀兩年技校,隨後打算參軍當兵,三年內力爭當個上尉連長。臨學農前,他試穿過一次他叔叔的軍服,穿上後,特別像“解放軍叔叔!”
“你這種黑皮,當然穿軍服帥嘍,來!歇會兒!”張瀟灑招呼大家休息,說:“行了!行了!”這老兄摘下棉花後總愛像挑繭絲似的,怪模怪樣地將籽棉撕扯開,讓它們看上去像大蒲公英似的非常蓬鬆,說這樣裝在竹筐裡顯得數量多,鎮一鎮邱士力他們的銳氣。
“狹隘!狹隘!”陳應達坐在田埂上,還不忘推推眼鏡,說:“我在思索應該發明一臺自動摘棉花機,將朱大伯這樣的人解救出來,他們只要坐在機房內操縱開關即成了。”
“還有一個辦法。”魯智勝乾脆席地而躺,說:“讓願意減肥的人來摘棉花,’苦幹一個月,準保成為朱大伯似的精瘦型身材!”
賈裡坐在那兒仰望藍天,說:“來學農這件事挺矛盾的:人不經過鍛鍊,就難以吃苦耐勞、富有毅力。可這學農,又有多大的新意?一是感受有一種農活叫摘棉花,是很艱苦的;二是社會實踐,瞭解農村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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