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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時間,相當於謀財害命。老天,他的目光裡真有蔑視耶!劉格詩負著氣一躍而起。他憑什麼受幾面夾攻?他攀上窗臺,將窗簾掛上,遮掩得不留一絲縫隙,隨後找出幾顆釘子,乒乒乓乓地把窗簾釘死在窗框上。說:“也罷!這下總沒人謀你財害你命了吧?”
張瀟灑不高興,嘟嘟噥噥地說劉格詩在胡作非為,當了叛徒,沒勁。過了一會兒又說這個召集人只會在小組內“窩裡橫”,相當醜陋。最後,乾脆說108男寢好比是黑暗的牢籠,他得轉出去投奔其他小組。
陳應達冷冷一笑,不屑一顧,說了句:“嘈雜之聲不絕於耳。”然後繼續跟賈裡漫談電腦經,於是,大家各忙各的,把尷尬的劉格詩晾在一邊。說實話,劉格詩真成了三明治,幾頭受擠兌,吃力不討好。他積鬱的怒氣難以舒出,乾脆離開寢室,循著環形公路跑了一大圈,回程時,他看見〈2〉班的班長邱士力的小組正趕往禮堂,幾個彪形大漢直直地站成一排,齊步向前,目光炯炯,真像出操一樣威風,透出集體主義的光芒,他真是羨慕,站在冷風中,悵悵地看著他們走遠。
廣播里正播著通知,請全體同學去禮堂參加學農活動開幕式。劉格詩慢慢走進禮堂,只見那裡已是熱火朝天,只是他的那些組員一個都未露面,讓他成為“光桿司令”。他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狂奔著去寢室招呼他的組員們。
離老遠,他聽到寢室裡很熱鬧,怕破門而進,壞了大家的興致,就悄悄旋開門,瞎,真意外,他們的108室裡人頭攢動:竟闖來了幾撥女生,除了張飛飛、王小明、白季,還有〈2〉班的胡彩蝶、〈3〉班的吳莉美,像是男女生大聚會。
第四章 關於當個獨行俠的自白(7)
那個胡彩蝶正在說:“大才子,你剛才真的被一隻茶葉蛋砸昏過去,我們班的同學們聽後都急死了,立即趕做慰問卡派我送過來。你不會忘記了吧?我和你既是幼兒園的同學,又是小學同學,中學同學……”
劉格詩暗想:這個胡彩蝶姓的不是一般的胡,是“胡說八道”的胡。否則,既然與陳應達感情那麼深厚,聽到他昏倒,應該送擔架救人,還悠閒地做什麼慰問卡?
前來拜訪慰問的女生們一個接一個表示心意,那該死的陳應達原本就是毛髮未損,現在受此禮遇,幸福地說:“哇!真不敢當啊!”而108室的那些男生,一個都不反感,端著肩,拘謹中帶著抑制不住的快樂,原先的放肆模樣一掃而光。劉格詩還瞥見他的床鋪幾乎成了美食薈萃的大餐桌,張飛飛她們送來的慰問品,像八寶粥罐頭、咖啡知己、魷魚絲、杏脯,都一袋一袋堆放在那兒,不知誰還送來幾枝野花,竟插在他的枕頭的繡花裙邊上,真是豈有此理!
陳應達不將劉格詩的憤怒看在眼裡,他享受著女生們的關懷,臉上是文氣、可愛的微笑,絕口不提“謀財害命!”
劉格詩吸吸鼻子,猛地叫了一聲:“喂!開幕式開始了。”
“哇!”王小明大叫起來,說是冷不防聽到一聲吼叫,還以為是棉花地裡的冤魂轉世了!
眾人嘻嘻哈哈,笑聲無限和諧。隨後,他們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繞開劉格詩揚長而去。寢室一下子寂靜下來,室內凌亂的物什和清冷的四壁,留存著人去樓空的落寞氣息。窗簾早不知被誰扯開了,還裂開個大口子,從窗子望出去,斜著的幾縷殘陽照在女寢樓的牆面上,此時此景,劉格詩木樁似的站著,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灰心。
翌日清早,太陽重新升起來時,真刀真槍的學農生涯才算真正開始。
頭一天的學農任務是學摘棉花,而且要當場見效,每人的指標是摘滿三十斤籽棉,每個班設有一位當地農民做指導。
派給〈1〉班的指導自稱朱大伯,但他看上去像是大伯的大伯,至少是該叫老爺爺差不多,他臉上皺紋縱橫交錯,漁網似的。朱大伯發給每人一個花袋,一個大竹筐,並叮囑了一番勞動要點,比如摘得乾淨啦,棉籽不要剝掉,剝掉了就叫皮棉,不成為籽棉。
“召集人!”張瀟灑悄悄地碰碰劉格詩的肩,說:“你該履行諾言了,給我減掉些指標。”
“諾言?”劉格詩說,“難,難道我說過‘Yes’了嗎?”
“你是沒有說‘Yes’;可你也沒說‘No’,這就意味著預設。”張瀟灑說。
“我駁不回你的那種鬼說法了!”劉格詩說,“只,只能給你減免掉一些指標!”
張瀟灑洋洋得意地說:“當然!”
“呵!”劉格詩說,“那就減掉你一兩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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